此时王德大帐中,几名部将兵长都已经被唤来,眼见韩褒行入,王德便沉声对他说道:“日间派遣出的斥候,竟无一人返回……”
“这么说秦州仍有不弱的兵力存留?”
韩褒听到这话后也是惊了一惊,须知一支完整的斥候小队那也是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且机动力一定要有所保障。想要完全拦截住一支十多人的斥候小队,起码需要数倍的游骑队伍才有可能做到。
王德派出的斥候队伍不止一支,从第一队人马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传递回声讯后,他便又陆续增派几支队伍,结果却无一例外的一去无踪。
这意味着他们这一路人马耳目俱遭限制,在他们的周围起码活跃着上千人的骑兵队伍,才能将派出的斥候完全包抄拦截下来。
而这上千人起码得是精通骑术,完全不逊于王德麾下最精锐的战卒,毕竟能够担当斥候的绝对不是老弱病残!
“难道是河内公已知此事,提前派遣精卒归镇守备?”
一名部将不无忐忑的开口说道。
王德和韩褒听到这话后全都摇了摇头,他们多日前便已抵达原州,收到李贤所传递的战报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动身南来,独孤信绝无可能提前掌握到他们的行踪而派遣精卒前来截停。且李贤的报信每日都不间断,上千名精锐骑兵脱离大军是绝无可能隐瞒得住的。
如果不是凉州回师,那就得是秦州的留守力量了。但秦州留守兵力多少,他们也都知晓,绝没有这样一支编制,除非是在这段时间内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弘业,你觉得这有没有可能是李伯山……可他又从何处招聚强兵?”
虽然王德还有些不敢相信,但显然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几路斥候尽皆消失无踪,这显然不是运气好凑巧抓个正着,只能说对方早将自己一行人的一举一动都掌握的清清楚楚,并且拥有足够的力量加以应对。
韩褒这会儿也没有心情再计较王德之前不肯听从他的建议,只看对方如此胸有成竹的防备反制,他们早到半天、晚到半天也没有什么差别。
“唯今之计,一动不如一静。固守营垒以待天明,究竟是否李伯山所为,自可验见。”
韩褒心中暗叹一声,语调干涩的回答说道。
王德听到这话,一时间也并没有更好的主意,如此敌暗我明的情况,再有任何举动只会暴露更多破绽,于是便将这一命令向全营传递下去。
最无辜的便是那满营将士了,本以为此夜停驻下来可以好好睡上一觉,结果却要扛着刀枪站在营栅内吹上一晚上的冷风。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光破晓,幸在营外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很快外出查探的游骑便飞奔回来,汇报昨夜未归的斥候们都被捆缚丢弃在数里外的山谷中。虽然各自有些损伤,但也没有累及性命,将他们丢弃在此的人甚至贴心的给他们盖上了一层毡布御寒。
待将这些斥候接回营地后,王德与韩褒稍作一番询问后,各自都是一脸的尴尬。过了好一会儿,韩褒才提议道:“人马可以徐进,但河间公与褒却应先赴上封城面见李伯山,以免滋生误解。”
王德听到这话后低头默然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生硬的点了点头。
第0359章 窃听心声
渭水北岸的上封防城外,皇甫穆带领着几名州吏站在路口一旁,眼见到王德和韩褒一行渐行渐近,也并没有要迎上前去的意思。
王德与韩褒心情本就复杂至极,在见到防城外营垒连绵数里的景象后,不免又是满怀惊诧,也完全没有心思计较州府对他们的冷落。
“此间营伍规模,起码聚众万余,哪里是李贤和前所传告城防空虚之态!”
王德久经戎旅,视线略一察望便将防城外的营伍驻扎规模判断大概,这么多人马留驻防城周边,说是独孤信大军已经尽数归镇他都相信。
韩褒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傻眼,他自然不会怀疑李贤传递的情报有误,那就必然是在秦州大军西征后到现在这一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他们无从预料判断的事情。
等到皇甫穆不咸不淡的入前礼见时,韩褒便忍不住问道:“请问李伯山李散骑可在城中?若是李散骑能得暇来见,那是最好不过。”
皇甫穆瞧着两名来意不善的不速之客,心中已经是不爽得很,闻言后连客气话语都欠奉,只是冷声道:“两位使君不告来访、直入州城,府中上下都无准备。
李长史身当留守重任,事务繁忙,实在无暇来见,特令卑职于此迎见两位使君。使君等若需留宿休整,且入防城安顿。若是不需,也请于此短留几日。”
王德眼见皇甫穆神情语气颇有不善,脸色顿时也是一沉,当即便冷声道:“既然主事者无暇相见,留此无益。我自引部西行,无劳府吏招待!”
皇甫穆听到这话便向后方缩一缩身,同行如此的佩刀甲士便纷纷入前一步。身在甲卒拱卫之内,皇甫穆才又沉声说道:“河内公大军西进,陇右诸州皆遵军法行事。
日前境中有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