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能站吗?”
“再过五分钟。”瞿清雨保持蜷缩姿势,他骂了句脏话,不知道赫琮山听到没,这时候他也顾不上这些了。后腰疼得他眼冒金星,一直抽气。
又有个人蹲在他身边,同行,对方放下急救箱:“您怎么样了?”
瞿清雨终于能缓慢地尝试坐起,他起来那一瞬间头晕目眩,不知道压到哪根筋。他缓了会儿,伸出右手:“手背擦伤,帮我消个毒就行。”
消毒很快,为了避免伤口发炎医生给他简单做了包扎。十五分钟过去瞿清雨依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正常站起来,他和善后的加莎对视,刚要请对方拉自己一把,对方表情复杂,朝另一边喊了声“上校”。
这角度看人吃力不讨好,瞿清雨刚要撑着地借力起身,一直没动的alpha军官朝他伸出手。
雨其实停了点。
瞿清雨望着他,突然笑了,笑意轻轻一层:“那个oga的腺体被碰到后果会很严重,是吗。”
他声音有一点软,又因为受伤失去了轻飘感,带着不重的鼻音。
“上校,对我好一点吧。”
赫琮山并无情绪和他对视,虹膜颜色极深而沉,有一瞬间瞿清雨几乎以为他看穿自己想做什么。但那不可能。
alpha军官身躯巍巍然如山,挡住另一边的光线。
“也没关系。”
瞿清雨一手撑着地想借力站起来,轻描淡写给了自己台阶:“反正……”一直都这样。
他一愣,身体骤然悬空。
“腰。”
alpha军官视线笔直朝前:“去医院?”
“不用。”
瞿清雨很轻地环住他脖颈,下巴压在他肩膀处,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现在不疼了。”
-
上校的公寓楼在军官总楼,上楼下楼间全是alpha。
公寓配色极其性冷淡,黑白灰,家居精美,一切井然有序:床单没有褶皱,被子叠成四四方方标准豆腐块,整个架构全部是线条和直角。私人物品颜色单一,且摆放位置苛刻,朝向同一方向且高度误差不超毫厘。
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和alpha外在示人形象一样:冷硬、板正、不近人情。
瞿清雨换了身睡衣,吞下该死的感冒药。换了陌生的环境他没有安全感,加之腰痛,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么好的机会不乘胜追击实在浪费,他拉亮床头灯盏,借着小夜灯光芒赤脚下床。
暴雨过后天气凉爽。
瞿清雨安静地经过走廊,开始漫无边际地想一些事。
这里缺一块羊绒地毯,身侧缺盏廊灯。他手脚冰凉,心中静得无声。
beta比oga好用得多,少有人会拒绝送上门的艳遇,尤其在对方是beta的情况下。
做这种事的话,总是免不了受伤的。希望赫琮山不要有什么过分的癖好,譬如录像和施虐。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漆黑门壁如同潘多拉魔盒。没有人知道会开出通往什么地方的路。
夜晴朗,月高挂,脚步声陷在更深的寂静里。瞿清雨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没什么必要,他有些好笑。
他懒洋洋伸手叩门。
门开了一半。
赫琮山立在阴影明暗处,神情晦而难辨。
“我想起一件事。”
“我的生理课确实是学得很糟糕。”beta青年轻轻地舔了下唇,他靠在月与夜交错的光影中,像一只初入人世的,真诚的妖精。
他无声邀请:“你可以教教我。”
第10章
走廊上很暗,身高原因对方要垫脚,立起来的足弓纤细,脚背赤裸雪白。以alpha的视力能见到一点淡紫色的血管,婉约地缠进皮肉中。领口的扣子半掩,压出一道春色淋漓的边角。
赫琮山拉开了廊灯,看了眼墙壁上挂钟。
一点整。
“睡不着?”
从夜里醒来,他说话磨着沙砾感,低哑而耐心,又痒又轻地滚过了耳廓。
瞿清雨视线从他喉结上移开:“睡不着。”
“聊聊?”赫琮山说。
瞿清雨:“聊什么?”
赫琮山:“让张载带你去上生理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