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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看起来只有二十左右,虞宴的眼神和那人在一片火光中相撞,随后他垂眸接过了那张画纸,唇角勾出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早上好。”
他用手指碾碎了画纸边缘的黑灰,笑着和“自己”打了个招呼。
“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那就好。”
简短的对话几乎在开口的时候就陷入了僵局,对面的人静静地看着在他面前站着的虞宴。
那张好看的脸上倒是丝毫不觉得尴尬,反倒是朝着虞宴露出了一丝无奈的微笑。
他自来熟地扯过旁边还没被火焰波及到的椅子,原地坐了下来,主动在一片火海中挑起了话头。
“我有时候会想相较于雌虫那种要被纠缠一生的精神暴动期而言,生长月的痛算起来是不是会更好些。”
他无所谓地叹了口气,自己又接着回答了自己的话。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但是雄虫的身体太过羸弱,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痛随时可以要了他们的小命,其实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很喜欢你们那里的一具话,叫什么来着”
远处的横梁被火焰烧成了两半,终于不堪重负地塌了下来,激起了一地浓重的烟灰。
墙体砸落的位置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虞宴顺着声音望去,一眼便望见了被压在房梁下凄厉惨叫的白色小狗。
偏巧,那人就在此时接上了自己的话。
“啊我想起来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觉得这句话概括的很好,虫族也一直把这点做的很好,但一涉及到雄虫的事,它们好像就变成了单细胞脑袋,挺可惜的。”
“虞宴”撑着下巴,闭了闭眼,遗憾地拉长了调感叹道。
“不过他们愿意这么做,谁也管不着,至少对于雄虫来说算得上好事吧,你觉得呢?”
虞宴的目光从小狗身上收了回来,他望了对面坐着的人一眼,却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脚跨过拦在面前的碎花瓶,径直拉开那架被烧了半截的柜子。
他在里面翻了翻,娴熟地找出了根烟,就着柜子上的火点燃叼进了嘴里。
见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坐在火里神情专注地看他,似乎是在等着自己的回答,虞宴这才反应过来似地略带歉意朝他笑了笑。
“抱歉,你说什么来着?”
那张脸上的神情微滞,面上出现了片刻的僵硬,却是转瞬之间又覆盖上了那抹温柔的笑,没再纠结于刚才的话题。
“我记得禁烟令是蒙戈尔第一任皇帝发布的,现在好像只有雄虫之间会偶尔流通这种无聊的违禁品,神官们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东西出现在神殿外的任何地方都是重罪,你的烟瘾可能会有些难熬虞宴。”
虞宴懒洋洋地靠在摇摇欲坠的柜子上,他那身黑色的作战服领口处被划出了一条明显的裂缝。
几缕黑发便顺着脖颈一路滑至了锁骨,颜色被火光熏得有些亮,连带着他这个人都好像在发着光。
“先生”
他很久没有抽烟,一时被涌到鼻腔里的烟味呛了呛。他轻咳了几下后,却是突然笑了一声,和人唠起了家常。
“你知道我有烟瘾,难道不知道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挺能忍的吗?”
那双好看的蓝色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似的弧度,他笑眯眯地看着面前坐着的人歪了歪头。
“噗所以我说,你真的很有意思。”
坐着的人心情很好地站起了身,抬步走到了虞宴的面前。
他伸手想要拿去对方嘴里快抽完的烟,却是被人抢先一步取了下来。
“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见谅。”
虞宴从里面取出几粒烟丝,张开了手,看着它们零零散散地撒了下去,这才抬头毫无歉意地朝着面前的人笑了笑。
“是吗?恺撒·蒙戈尔也是这样?”
见虞宴抬眉冷眼看过来,那人微笑着退后了一步,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