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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o章(1 / 2)

举目望去,来这里的人,有种地的,有杀猪的,有木匠瓦匠唱戏的,三教九流,皆有之。

那一双沾满了猪油的双手第一次翻开一本诗集的时候,怀着的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或许只是无聊疲乏生活里解个闷儿,找个乐子。

许言锻闻言,点点头道:“我方才见了那诗,也觉得那诗清秀隽逸。”

王阿花正在吃肉的手一顿。

“别的诗我都看不懂,唯有姨你刚才写的那首,我才看得懂。”许言锻赞许道,眼中闪出无比真诚的光。

王阿花吃肉的手又一顿。

妇人闻言面上的喜色更甚了,“俺如今——”

话音未落,那妇人忽然往一旁倒去,口中吐出白沫子,双眼外翻,只露出眼白。

众人忽然手忙脚乱起来,赶忙将地上的人按住,不知是谁喊道:“压了天了,这张家媳妇儿怎么也得了这样的怪病。”

“也?”王阿花蹙眉,许言锻欲施轻功回城请大夫。

方才那位“一片两片三四片”的瘦弱姑娘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拔下头上的簪子,朝着来者耳后三寸的地方狠狠戳去。

妇人吃痛张口大叫。

趁着她张口的功夫,瘦弱姑娘说是迟那时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随手拿起一碗酒水倒了进去,然后利落地向那妇人的口中灌了进去。

妇人的抽动方渐息。

第56章 苍耳子

第五十六章

裴安懿望着面前如受惊小兔一般的女子。

她是真的不适合宫里,皇后的凤冠对于她来说太重了,自己还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略微拿着一些麝香来试探,她便已然全都露馅了。

“你怀孕的事情,有谁知晓?”裴安懿阖目揉了揉眉心。

屏避左右,李皇后哽着声音开口:“应当无人知晓。”

末了又悻悻补上一句,“除了你。”

“还有裴郎。”

裴安懿面色如水的望着她。

李皇后虽然没有什么心计可言,但久居宫中,也知道自己有孕是一件大事。

“本宫已经三个月未来葵水了。悄悄微服出宫找了个民间的大夫瞧过了,的确是有了。”

“本宫知道,”李皇后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有许多人不希望本宫这个孩子诞生。”

譬如信王、

“可是,这个孩子是皇室血脉也好,是李家的一步棋也罢,”女子声音中已带着三分哭腔,“她到底是本宫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啊。”

她偷偷从民间的大夫手里拿来几服保胎药,不敢假手他人,每每煎药,都是亲力亲为,谎称是安神的药,为了不被发现,她连药渣子都会吃掉不会剩下。

她真的想尽了一切办法将这个消息瞒下来。

裴安懿绻了绻手指,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八岁生辰的雨夜,高烧不退的她推开了偏殿的那扇门……原来娘和娘之间是这般不一样。

依稀记得那日她将要被送去草原和亲,这位皇后娘娘给了她一些细软。

小门小户出生,这个女人只知道草原路远,风沙漫漫,大约是一件十分辛苦的婚事。或许是见到了在婚事上做不得主的自己,或许只是单纯的心思善良,不管如何,面前这位不常见面的皇后娘娘专程把自己叫到宫里来,拿出了一些细软给自己做盘缠。

虽然很可笑,皇家公主和亲难道会短了银钱不成,但裴安懿不得不承认,某一个瞬间,心上的蝴蝶确实短暂的颤动过一刹那。

那是她在这个宫里感受到、为数不多的不带着算计的善意。

人啊,总是会贪恋这种细小的没什么大用的善意,到头来又会被这种人情所累。

裴安懿闭了闭眼,想到了王阿花的那句“面冷心热”。

“孤知道了,孤会当做今日之事从没发生过。”裴安懿出声道。

李皇后闻言重重松了一口气,拧得发白的指节无力地垂了下去。

她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个宫斗的脑子,只能用些直接的笨办法来留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她可以成为一颗棋子,但她的孩子不该生来就是一颗棋子。

“不过,”裴安懿的视线落到面前人的小腹上,“肚子总会慢慢变大,等到月份大了,你想瞒怕也是瞒不住的。”

李皇后缓缓抚上小腹,“过不了几个月便是夏季,到时候本宫自请入行宫避暑。”

裴安懿眯了眯眼,“你想在行宫生下这孩子?”

“嗯,”女子轻轻点了点头,“到时候我会叫裴郎找个人将这孩子送出去,找个老实人家养着,就当、就当从来没有生下过她。”

“你倒是很相信皇帝。”裴安懿缓缓踱步,望着面前女子平坦的小腹,七个月之后,将会有生命从这里诞生,从这个瘦弱的女子身体里诞生。

真的能顺利生产吗?新帝真的会允许李家子诞生吗?真的能不走露一点风声吗?

鬼使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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