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有些自责的说:「毕竟你们是我的心腹。」
「那怎么办?」翼云不解,她的世界很小,只在宫墙之内,她下意识的等着昭容娘娘的指示。
俞昭容想了许久「这人竟然能在我眼皮下做这种事情,一定是比我的权力更大,这样的话,恐怕…」
「娘娘?」翼云担忧的看着俞昭容。
「不,我们另寻办法好了…」俞昭容摇头,她似乎有什么主意,却无法对翼云说。
「到底是什么办法?娘娘您就说吧!」翼云却急于寻求解答。
俞昭容叹息「翼云,这宫里,权力最大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是皇后娘娘吗?」翼云谨慎的回答。
「对,我猜,伤害久华的人,就是皇后娘娘。」俞昭容点头咬牙「苡兰儿这女人,抢了我的圣宠还不够,居然对久华…」
「可是久华只是一个小宫女,皇后娘娘为什么要欺负她。」翼云不懂,难道久华在皇后面前犯错了?
「不一定是皇后,有可能是她的亲人,本宫刚刚问过,最近进了后宫的人,除了陛下,就是皇后的姪子,苡将军。」
「苡将军?」翼云皱眉,难道是那位大人伤害久华?
「其实本宫查过,他几次来纠缠久华,也怪本宫为了对付閭丘家,所以无暇顾及,只是…」俞昭容劝她「翼云,对方毕竟是将军,你一个小小宫女可对付不起!」
「娘娘,我一定要替久华报仇!」翼云却不肯,久华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愿意让她就这样死了!
「翼云,你若想要对将军报仇,恐怕只有一个人可以帮你。」俞昭容见她这样坚持,她垂眼的说。
「是谁?」翼云焦急的问。
「就是陛下,只是我怕你不肯…算了,我们用别的方法吧!」俞昭容转头,她默默看着别处。
翼云却跪在俞昭容面前「我肯的!娘娘,只要您告诉我要做什么!」
「那你就…」俞昭容贴在她的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画。
翼云睁大眼看着俞昭容「娘娘,这样…」
「你若不想,本宫也不会勉强你,毕竟你再一年就可以放出宫了…」
「不!娘娘,我愿意!」
翼云沉重的点头,她不能让久华白死,她要替久华报仇!
「翼云你要想清楚,你跟久华不过只是同样在我宫里,其实不必为了她如此的。」
「我愿意,我要替久华报仇…况且,久华是我最重要的姊妹。」
「那…好吧。」
翼云送走俞昭容后,她看着久华的尸体,替她上了妆,她贴在久华的耳边,像是她们以前的亲密「久华,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她盖好白布,看着太监把久华送上板车,盖上草蓆,然后送去烧成骨灰。
她转身准备去俞昭容那边覆命,就在她转身时,板车上的手露了出来,像是久华对翼云的依依不捨,而她化好妆的脸上,留下了两行血泪。
像是求她不要去。
可惜这一切都被白布盖住,翼云都没有看到。
翼云站在殮房外,看着公公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给她。
「真是晦气,第一次看到有人要这个的。」
翼云没有说话,收下久华的骨灰,只是把钱给了公公,自己就回去了。
她看着怀里的瓷瓶,在心里偷偷的喊「久华,我带你回去。」宫里总是太冷,现在你在我身边,我们总是一起的。
她一边走在宫里,眼泪却滴答的落下。
「等我报了仇,我带你出宫…我开一个舖子,我们一起…」她哑着声音说不下去。
这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她们不可能出宫的!
她恍惚地站在廊前,看着廊簷外,曾经在那个阳光下,有两个姑娘的身影,拿着要送俞昭容的东西聊天。
那是叫久华跟翼云的宫女,她们的背影还在自己眼前,那时傻傻的翼云说着许多美好,那些她们以为自己能做到的,并不困难的梦想。
她还记得久华笑的那样乾净简单,对自己点头时,她以为她们可以这样乾净的出宫,可以靠着自己活下去,当一对异姓姊妹。
她还记得两人相约了无数次,甚至她们偷偷存了一笔钱,她说过,盘下舖子要花钱,还有许多细碎,她总是这样细心的,替自己完善了出宫后的生活。
直到这一次,她去替俞昭容买办东西。
翼云不懂为何自己出去一趟,久华就从雀楼一跃而下,为什么她会说累跟怕。
那些美好的,属于年少乾净的梦想,也随着久华的落下,碎了、没了。
这世界只留下自己一个人,那个约定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只有自己了。
心口疼痛的流下眼泪,翼云回过神,她看着廊簷外阳光下的身影,也只是两个路过的宫女而已。
有一瞬间,她有点后悔,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
「你在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