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了赵兄一番苦心。”
赵睿笑得有些勉强,讪讪道:“正是,安兄说的没错。”
但他还是没有松手,内心气愤。
沈俱怀挑眉看了赵睿,又扫了礼盒,手微微用力托了下,示意赵睿松手,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松开了。
安乐眼含笑意看了眼沈俱怀,突然觉得这人也没那么讨厌,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沈俱怀察觉到对方目光:“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安乐也不说,仰着小脸径直走回位置。
场下又响起了庆贺声。
屈尚贤笑眯眯地凑过来,说道“今日未能得见安兄的身手,我甚是遗憾啊!”
“这投壶,恐怕我也不是家弟的对手。”沈俱怀说得诚恳。
“真的?”安乐一双眼忽闪忽闪地打量着沈俱怀,原来自己竟然比状元郎还厉害,下次进宫定要跟父皇炫耀下!
殊不知,这番炫耀差点让驸马脱了一层皮!
一行人又沿着汴河赏秋,河边的枫叶都已红透,层林尽染,十分艳丽。
安乐肆意快活地跑着,一会儿去跟韩子昂聊上几句投壶,一会儿又问问赵睿啥时候再办,乐得开心。
一回头,看到沈俱怀和屈尚贤并肩同行,正说着什么趣事。
在安乐看来,沈俱怀身形不算高大,甚至有些瘦弱。但很有意思,无论自己什么时候回头,都能一眼看到他。
红色的枫叶被秋风吹落,从他面前缓缓落下,他渐渐抬头,目光穿过落叶看向自己,扬起一抹笑。
心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掷下一颗石子,一声清脆的入水声回响起来,泛起阵阵涟漪,一圈一圈荡了开去。
第9章
“哎,你们听说没?那花萼楼昨晚走水了?”
“听说了,听说了,说是府尹都出动了,调了不少人手过去都没用。火势老大了。”
“听说一直烧到了今早才勉强灭了。”
“竟有此事?难怪贴了告示歇业了。”
“对啊,你才知道,潘楼街的茶馆都传遍了。”
安乐无意听到旁人议论花萼楼,还有些莫名心虚,又听到走水二字后满是诧异,什么时候的事?她在的时候好好的呀?当然她不能说出来,得知那是青楼之后,她恨不得昨天自己没出门!又忍不住看向沈俱怀,总觉得他应该知道点什么。
至散场,众人各回各家。
只剩下四人。
赵睿邀请沈俱怀、屈尚贤以及安乐一同去酒楼宴饮,安乐一脸兴奋正要答应,沈俱怀赶忙拒绝了,作揖道:“赵兄,家中还有要事,下次,下次一定。”
安乐一下子就不开心了,这人怎么老做自己的主,我又没说不去。
屈尚贤眼睛在两人身上打转,忙笑道:“赵兄你这就没意思了,人家新婚燕尔,作甚要陪我们两个,走走走,我陪你吃酒去。”
安乐和沈俱怀面上一热。
日落而返,尽兴而归。
安乐一踏进府门便将阖府上下都叫到了院中,宣布她今日技压整个东京城的才子,一举夺得彩头的大喜事。
声情并茂,妙语连珠,就差搭个戏台子把诗会给他们重新演出来了。这边添三分油,那边加五分醋,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公主的形象由原先的刁蛮任性难伺候生生转为才华横溢人缘好。
待府内散场,安乐还意犹未尽,又拉着春夏秋冬四丫鬟继续炫耀。还宣布,以后每日要有半个时辰练书法,点名用这刚赢来的鹰眼端砚和徽墨。
书房
沈俱怀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她还在回想昨夜花萼楼的奇怪之处。
其一,一家青楼用的迷药,竟来自南疆,普通青楼竟然有这般渠道,若说是调教楼内姑娘也勉强说得通,可他们竟让客人服用,甚是奇怪;
其二,后院那藏着的火油,一家普通青楼根本用不上这么多,就算全用油灯照明,这里面一缸就够用上十几二十年了,更何况这些东西本就危险,寻常做生意根本不会屯这么多;
其三便是那会武功的琉璃,青楼女子基本上都是穷苦人家卖进去的,为了防止逃跑多半还会饿肚子,怎么会给他们学武功?若是卖进去之前就学过,老鸨不知情的话,那为何不找机会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