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那花魁琉璃你还记得不?她赎身了,如今便在离公主府不到一条街的坊里安置了。”
“花魁赎身?花萼楼的生意怕是要一落千丈吧。”沈俱怀笑道。
“我可得提醒你点,眼下市井里头都传开了,那姑娘说非你不嫁,你身为驸马,可得留神!”
沈俱怀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你嫂子如今已有五个月身孕了,到时候孩子满月酒,你跟公主都来赏脸啊!”屈尚贤笑着说道,当即从怀里掏出了一封帖子来。
“尚贤兄,你这太未雨绸缪了,孩子少说还要三四个月,你请帖都写好了?”沈俱怀打趣到。
屈尚贤看了看四周,然后凑近压低声音说,“这是子晟要我带来的,他说不能让别人知晓。
今日就这样吧,俱怀你好好保养身体,过几日我们再一同品茶。”屈尚贤见沈俱怀将东西收好,便站起身来,大着嗓门拜别。
第42章
四月的夜晚,天气渐暖。
沈俱怀将一众下人遣散,在小院的偏殿内沐浴,背上原本血肉模糊的地方,如今变成了长长的一条疤,在雪白的肤色上格外醒目。
刘焉给她留了祛疤的药,但伤在后背,她不便上药,只能搁置了。
褪去衣物,跨入浴桶,她将身体没入水中,享受难得的平静。
韩子晟的信件上写了见面详谈,并未明说什么事,多半和围猎一案有关。
眼前的局面,让她有了深深的无力感。
她在朝中没有根基,相较于赵廿成错综复杂的势力,她单薄得就像一株野草,只是有幸在这块土壤扎根而已。
朝廷上无声的战火,比史书上的战争更猛烈、更凶狠,每次熊熊燃起,必然以生命为代价。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俱怀猛地从水里出来,带起一片水声,她甚至来不及擦干,只急匆匆将干净的外袍套上,盯着门外警惕地问道;“谁?”
边系腰带边走至烛台边,将蜡烛吹灭。
“是我。”安乐出声。
“这么晚了,公主怎么来偏院了。”沈俱怀站在离门几步远的地方,不敢靠近,更不敢开门。
“我想着你受了伤,之前我身体不好都是你照顾我,我也想关心你!我拿了上好的祛疤药!”
安乐的声音透着急切,能看到她的剪影急急地拿起一个物件,像是要给对方看。
“无妨,我一个大男人,留个疤不要紧。公主回去吧,早些歇息。”沈俱怀捂着胸口,稳了稳自己的心神。
“君子爱美,也是人之常情,你伤在背上多有不便,我来……帮你”最后两个字,安乐羞涩地压低了声音,她紧张地搓着手里的膏药盒。
“多谢,俱怀不介意,不劳烦公主了。”
“我们是夫妻,说什么劳烦,之前你照顾我,眼下我照顾你,不是天经地义嘛?”安乐有些烦闷,嘟嘟囔囔地嘀咕着,“真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什么,对你好还不行……”
良久,房间内没有任何声响传来,安乐气呼呼地转身准备离开。
“吱呀”
门开了,安乐一双杏目在夜中闪着光,脸上也止不住扬起一抹笑来。
下一瞬,一块温凉的绸缎敷在了她眼上。
“非礼勿视,公主莫怪,那便有劳了。”沈俱怀边系边在安乐耳边说道。
“我才没有要看你!”安乐瞬间闹了个大红脸,急急辩解。
“嗯,我不信!”沈俱怀挂着坏笑。
“你!”安乐嘴上气着,可身体却实诚地跟着进了殿,
“咚”
门闩落锁发出的沉闷声响,让安乐莫名有些紧张。
她被带到床边稳稳坐下。
手上的膏药被拿走又还给了她。
“药膏打开了,拿好,我去换件衣裳。”
声音真好听啊,安乐心想。
一阵窸窸窣窣后,有人从她身侧上/床了,然后又是一阵衣物穿脱的声音。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