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了?”
说完他看了眼自己的指腹,并没有沾上什么胭脂颜色。
沈琅终于有了反应,伸手抓住了他捏在自己下巴上的那只手:“松开。”
薛鸷非但不松,反而还更凑近了,目光低下去,落在沈琅那被自己揉得更红了的唇瓣上。因为身体在发热,他轻微地打着寒颤,半闭着眼轻轻吻了下去。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跳得很厉害,沈琅近日并不吃药了,可薛鸷却还是在他脸上嗅到了几丝特殊的香气。
这个吻一触即分,在发现沈琅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抗拒之后,薛鸷再一次吻向他,这个吻不再是蜻蜓点水,只是依然吻地毫无章法。
最后薛鸷抵着他鼻尖,低声说:“沈琅,你和我好吧。”
沈琅看着他,眼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他没回应薛鸷的那句话,而是问:“你二十三了,讨过娘子吗?”
“没有。”
他这般年纪,要是换做别的人,早就婚配生子了,只是他从前被父兄所连累,不仅当卖了田地房产,还穷得只剩下一屁|股烂债。
这样的条件,自然没人愿意嫁到他家里来受苦,他也没心思想那些事。后来上了山,落草为寇,初时他们刚立门户,连他这个“大爷”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饭都吃不饱,也就更分不出心思在那所谓的“人生大事”上了。
如今天武寨的日子已很好过了,他想要成家,不过一句话的事,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拖着拖着便到了今天。
薛鸷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琅的眼睛,他很少会产生这种,强烈的想要占有什么“东西”的欲|望。
“你和我好,我不会再叫你委屈。”
沈琅看见他无比认真地对自己吐出这句话,很轻易地便读懂了薛鸷眼里的渴|望,然而他心里却只觉得有几分好笑。
他觉得这个人真傻,他要是这寨里的当家,说一不二的主,这会儿压根就不会像是恳求一般询问他想要的那个东西、或是那个人愿不愿意。
他想要什么,就直接占有了。
最后他盯着薛鸷的眼,吐出两个字:“真的?”
“真的。”
“要是撒谎,你不得好死。”
“随你怎么说,我就怎么死。”
第14章
薛鸷就这么挤在沈琅榻上睡了一夜。
天刚亮时薛鸷便醒了,夜里身上似乎就退了热,头已经不疼了。薛鸷起身披上外袍,然后俯身低头看向榻上的人。
沈琅眉微皱着,唇也微张,呼吸急促,像是害了什么格外可怖的梦魇。
“沈琅。”薛鸷叫了一声,见他没反应,干脆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醒醒。”
沈琅仿佛一个即将溺死的人,骤然睁开眼,然后猛吸了一口气。
薛鸷凑近了笑他:“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
沈琅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半晌后才缓过劲来:“去倒杯水给我。”
薛鸷打开木几上陶壶的壶盖,里面茶水半满,只是已经冷成了冰,他随手便把那陶壶放在炭盆上温着:“水冷透了,过会儿热好了再让金凤儿倒给你喝。”
见他要起身,薛鸷过去往他身后塞了只软枕,好让他靠坐起来。
沈琅有些不满:“我现在就渴死了。”
“这样,我放嘴里温一温,再喂给你,行么?”
沈琅无语:“大早上的你恶心谁?”
薛鸷笑起来,然后道:“改明儿我让人在这儿另搭间小屋,让金凤儿住过来,也省得让他早晚来回跑,这样你一起床也有热茶喝。”
他说完话,便直盯着沈琅看。
沈琅被他盯毛了:“干什么?”
“我走了。”
“还要我起来送你么?”
薛鸷“啧”了一声,伸手揉乱他的头发:“你脾气怎么这么差?爆竹似的,我哪又惹你了?”
沈琅拍开他的手:“别碰我头发。”
薛鸷自诩并不是一个脾气特别好的人,可看着沈琅这张脸,却又不是很生得起气来。他自个心里忖了忖,既要他生得赏心悦目,又要他驯良乖觉、万事依从,似乎世上并没这样两全其美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