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故意拿着东西往他脖颈上喷,晏淮早有防备,只有项圈上沾了一点,腺体根本没有碰到。
但是信息素多少刺激到了腺体。
在回去的路上,晏淮头晕的更厉害了,还伴随着反胃的感觉。
最终两人都没有吃上饭,而是坐到了医院里面。
电动车谢予停在了专门的电动车停放位置。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让晏淮更难受了,胃里翻江倒海。
两人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晏淮将头靠在谢予的肩膀上,闭着眼睛,神情脆弱。
谢予低下头,能看见人长密的睫毛,略有些苍白的脸庞,两张薄唇紧紧闭在一起,是谢予从未见过的晏淮。
门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手中拿着拍好的片子。
谢予正准备站起来去拿,起身感到拉力,低头才发现自己的一处衣角被晏淮牢牢攥着。
医生走过来,将手中的片子递给谢予,谢予接过说了一声:“谢谢。”
感受到身上的重力减轻,谢予回头,晏淮坐了起来,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额头上渗出了点密密麻麻的汗液。
“疼?”
谢予低下头问。
晏淮摇了摇头。
看着晏淮嘴唇有点干,谢予将手中的矿泉水瓶递了过去:“喝点水。”
晏淮接过矿泉水瓶,漆黑湿润的眸子注视着谢予:“阿予,一楼西边有食堂,先去吃点东西。”
谢予斩钉截铁道:“先去三楼。”
晏淮仍然坚持:“饿久了胃疼。”
“不是说都会听我的话,你骗我?”
谢予眼尾上扬,看着晏淮,鼻尖有点红,是被冻红的。
晏淮没话说了。
三楼是腺体科所在的位置,两人现在还在鹿泉市,没有回南城,给晏淮看病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中医。
老中医脸上皱纹深的如一道道沟壑,两鬓斑白,鼻梁上夹着一副无框眼镜,此刻认真的看着晏淮的片子,晏淮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老中医看着片子,眉头皱紧,思索着。
谢予安静的站在旁边,等着结果。
“年纪轻轻,怎么就吃了那么多药!”
老中医放下片子,浑浊的眼睛看向晏淮,口中劝道:“年轻人,是药三分毒,还是要少吃。”
晏淮心中不以为然,他这病很少找中医,中医治疗见效太慢,就比如易感期来的时候,大多数人选择的都是打抑制剂,而不是去针灸养生。
回到南城还是要去找裴越那里,他的这病,一直都是有专门的医疗团队负责,他们更为熟悉一点。
谢予:“医生,请问现在是什情况。”
老中医拿出药单,取出蘸水钢笔:“问题不是很严重,易感期的时候抑制剂打多了,逼走了易感期,今天受了点信息素的刺激,易感期又回来了,只不过这次可不能再打抑制剂了。”
说着,老中医停下笔,抬头看了谢予一眼,发问:“他是你什么人?”
谢予不知道这跟晏淮的病有什么联系,如实道:“他是我男朋友。”
姿态大大方方,只是耳朵尖红了一点。
“嗯,这就好,易感期中你作为男朋友,就多安慰点他,多抱抱,多亲亲,多拉下手,每天给个临时标记就行了,其他方面就不要做,不然受罪的就是你自己了。”
老中医话落,谢予脸爆红。
晏淮伸展的腿收了回来,脊背挺直,坐的端正了点,之前漫不经心的神色也收了回去。
中医,博大精深!
谢予没有去看晏淮是什么神情,整个过程中,他的脸都是红的。
直到接过老中医写的药单,走出门,谢予感觉脸上还是很烧。
走在一边的晏淮,修长的手指挤进谢予的手缝,两人十指相扣,谢予觉得自己脸更热了。
“我去取药,你牵手干什么?”
晏淮有所依据,说话很有底气:“这是听从医嘱。”
谢予没管他,将药单递给玻璃窗另一边的女医生,拿着抓好的药往外走。
刚走出门,谢予就看见了站在路旁的张兰亭。
张律师依旧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鼻梁上夹着一副眼睛,只不过今天左腕上倒是带了一块表,向着谢予招手。
晏淮瞬间警觉,这人是谁,怎么看起来跟阿予这么熟悉。
“怎么才出来?”
张兰亭笑着问道,打开后边的车门,举止展现出成熟男性绅士风范。
谢予:“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张兰亭又是一笑:“今天怎么跟我这么见外,快上车吧,外边冷!”
晏淮有点不爽,瞥了一眼人身上的灰色西装,脑海中想起了谢予曾说过的话,我喜欢成熟一点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校服,心中顿时更不爽了。
晏淮个子高,站在一块,看起来比张兰亭还要高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