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沙弥走了出来,双手合十,问道:“是哪位师兄要投宿?”陈七忙走过去,说道:“是小僧!”
那个小沙弥瞧了陈七一眼,说道:“这位师兄,真是抱歉,本寺不能留宿外客,还请师兄往前走上几十里,哪里有小镇一座,可以任意投宿。”陈七不由得惊讶说道:“天下和尚是一家,我做和尚的怎好有庙宇不投,却去俗家借住?”
那小沙弥只是不允,陈七便缠住不放,凭了自家开了口识,言辞便给,说的小沙弥哑口无言,他如何将得过陈七的道理?最后小沙弥无奈,只能请了老师父出来,这个老和尚一出来,陈七就微微惊讶,他瞧得出来,这个老和尚的佛门修为甚是粗浅,但却领悟了一门小神通。这也都还罢了,但是这位老僧人慈眉善目,身上有一股微微的功德之气笼罩,虽然他不似陈七懂得太上化龙诀,能把功德之力运炼为玄黄之气,但显而易见,也是个有道行,做过善良的和尚,不是什么披着僧衣,却干些见不得人勾当的佛门败类。
“顾师兄为何传言让我来探查这座寺庙?只看这个老和尚模样,这座寺庙有什么古怪的可能性便甚少。”
虽然心底如此嘀咕,但是陈七还是相信顾龟灵判断无错,所以便当胸竖起双掌,含笑说道:“这位老方丈,为何不肯给我行脚僧人一个方便?”
这个老和尚见眉目间似有一些忧色,见陈七这般问,不得不苦笑道:“非是老僧不愿,是真个不能。本寺即将有大难临头,哪里还能收容僧人?”
陈七心头甚奇,便问道:“瞧本寺也是佛门大丛林,定必有佛法暗中佑护,为何有恶人敢前来骚扰?小僧不才,当年也学过些佛法,若是真有邪魔外道赶来冒犯本寺,忝为佛家一脉,小僧必然不肯袖手旁观。”
老和尚见陈七如此,着实无法,这才无奈说道:“本寺上一代,曾有一位高僧领悟得佛门上乘功果,曾扫荡群妖,镇压这一方平安。但是如今这位高僧坐化了,便有当年被他降服的妖邪,要来灭了本寺苗裔,故而这十日内,许入不许出,要等到了上好吉日,把我这一寺的和尚,尽数煎炒烹炸。”
陈七听得眉心乱跳,不由得怒道:“是那一处妖怪,敢如此欺负我佛门弟子?且让我出手,斩杀了这些驽货。”
老方丈见陈七就是不肯退去,劝说了好些句,最后无奈,才说道:“不是老僧不远苟且偷生,实是那些敌人实在势大。我们全寺上下,已经没得活路了,雅不欲拖累旁人。实话跟小师父说罢,本寺的大敌共有六位,这六位各有无数手下,小师父纵然有些手段,但也不是三头六臂,如何抵挡这许多凶人?听我劝说,还是赶紧走罢,若是被那六个凶人瞧见了,他们不肯放人,你就也走不掉了。”
陈七哪里把什么凶人放在心上,至少不允,他同时也自好奇,暗暗忖道:“按照这般说法,这座寺庙更无古怪,难道是应在那些要吃光全寺僧人的凶徒身上?也罢,就让他们知道一下,我陈大和尚的厉害。”
陈七非要闯入寺中,老和尚也阻拦不得,待得陈七进去,却见满寺僧人走盘坐在大殿之前,尽皆默默念诵经文,绝望情绪,萦绕全寺,显然这些和尚都知道,没得几日好活了。只是这些僧人,倒也算的小有道行,生死关头,虽然慌张,却也能坦然受之,做出了慷慨赴难之行。
陈七细细点数,见有七八百和尚,不由得心头暗忖道:“这些和尚大多有些道行,不拘是收入金刚塔中,还是收入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里,都是极大的臂助,反正他们也是要死了,不如就把来便宜我罢。不过这件事,总要他们心甘情愿,不是我强迫……”
陈七微微思忖一阵,便笑道:“既然有这许多和尚,如何不硬拼一场?就算输了,也不过就是个死,难道还能跟等死的死,有甚不同么?老方丈,我有一件法器,收容的佛门弟子越多,便约有许多厉害。本来还怕抵挡不得本寺的那些大敌,既然这里有许多佛子,何不同我合力,一起御敌?”
老方丈摇头只是不信,小贼头便不管不顾的那金刚塔放了起来。
这座金刚塔被陈七祭炼过,只一放出来,就有许多光辉照耀,拔地百余丈高,无数经文在金光佛光之中,绕着金刚塔翩翩飞飘,端的卖相奇佳。那老和尚也是个识货的人,见得这件佛门法器,心头便有些松动,暗忖道:“若是果然让本寺弟子,一起躲入进去,配合这位小师父一起抵挡那些凶人,倒也不是没有机会,夺取一条活路。就算失败了,也不过是个死字,只是难免要绕上这个小师父一条性命……”
眼见这老和尚还在犹豫,陈七便放出话来,喝道:“诸位师兄,我法号智冠,乃是白象法王门下徒孙,大家都是佛门一脉,我特来相助诸位师兄度过此难关,大家都先躲来我的金刚塔中罢。有此一件法器,纵然不敌那些凶人,可他们想要破去此物,至少也要数十日,有了这数十日,我白象法王一脉的其他师兄弟,便能来应援,绝可度过如此难关!”
陈七口气甚大,又放出了金刚塔这样的法器,登时惹得全寺僧人震动,那位开门的小沙弥忍不住对老方丈说道:“师父,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