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的一句话还是你看人家阿槿,所以崔槿这个时候去只会火上浇油。
三夫人将崔栀带回去就直接命人将沛香拖出去打了十板子,身为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这种事情居然瞒着不报,崔栀一见她娘连沛香都打了,直接吓傻了眼,哪里还有瞒的,她娘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小姑娘在母亲的面前哪懂藏什么心思,她娘才说了杨云智几句不好听的话她就忍不住冲她娘吼:“人家杨二哥哪里不好了,你要这么说人家,人家又没招惹你。”
三夫人气的指尖发颤,抬手打了崔栀一巴掌,打过就觉得后悔了,这女儿从小到大,不说老夫人那里,三房哪一个不是拿她做命根子一样宠,自己就这么一个闺女,平日里嘴上虽说要打,可哪里真的舍得打过,崔栀也被打懵了,捂着脸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三夫人教训三小姐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一早就有丫鬟偷偷去四公子崔令鸿那里通风报信,崔令鸿进来一见他妹妹跪在地上捂着脸哭,过去要将她扶起来。
三夫人对着崔令鸿道:“你别扶她,让她跪着。”
崔令鸿道:“娘,妹妹犯了什么错,您说说她也就罢了,何必动手呢?这地上多硬啊,跪伤了腿怎么办?”
“你自己问问她怎么了?”
崔栀心里不服气,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她就是喜欢杨二哥,娘为什么要说杨二哥坏话。
崔令鸿心疼妹妹,见妹妹不说话,拉着她道:“阿栀快给娘认个错,认错了娘就让你起来了。”
三夫人可没说这话,崔令鸿这么说也是为了给三夫人找个台阶下,毕竟这母女哪有什么仇。
崔栀憋着气不说话,咬着唇,俏丽的小脸上写满了倔强,崔令鸿刚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旁的丫鬟也不敢多话。
崔令鸿只好先劝他娘:“娘,妹妹有什么错您让她起来再说,她从小就冒失,您又不是不知道。”
三夫人抚着眉心:“就因为她从小冒失,家里人一直宠着,才让她这么放肆,杨云智那种人都敢去招惹。”
“什么?娘您是什么意思?妹妹和杨二怎么了?”
“别说了,我就是喜欢杨二哥怎么了?”
“你听听,你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
三夫人气的要去拿鸡毛掸子,崔令鸿忙阻止她,劝道:“娘,妹妹还小,我来同她说说,你别生气。”
三夫人也就是装装样子吓吓崔栀,这会崔令鸿拦着,她就指着崔令鸿骂:“你就和你爹一样,整日护着她,现在好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去招惹杨云智那样的人。”
崔令鸿性子好,挨骂也就挨骂了,左右又不会少了一块肉,低头认错:“对,都是儿子的错,娘你消消气。”
三夫人捂着心口:“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生了这么个不孝女?那杨云智十三岁就混在楼子里了,这些年风流韵事还少吗?阿栀,你怎么就不能让娘省省心呢?”
“我。”崔栀想要回嘴,杨二哥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又怕娘骂她。
“娘,妹妹许不是那个意思,她年纪小,哪里懂这些啊?”
三夫人摆摆手:“罢了,都回去吧,阿栀明日就不用去上学了。”
“为什么?”
这若是以前崔栀是巴不得不去上学,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她不去上学,怎么见杨二哥啊?
“回去抄写女训。”
“我不要,我要上学。”
三夫人怒极反笑:“阿栀,你是什么性子娘还不清楚,你何时那么爱学习了?”
翌日崔槿等崔栀一起去上学的时候就等到三夫人派人来说今儿崔栀病了,不去了。
崔槿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不会真挨打了吧。
崔槿晚上回来的时候去看崔栀,崔栀抱着崔槿的胳膊控诉她娘不让她出去,还逼着她同杨云智断了来往,崔槿心想崔栀大抵小孩子心性,这会说喜欢杨云智可能就是因为杨云智同以往的夫子都不同,可以让她逃课,又或者是因为觉得杨云智骑马射箭的样子好看,总之这也没多久,她又想一出是一出的,应当没多久就会断了心思。
事实证明崔三姑娘这次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她居然提笔写信求崔槿帮她送给杨云智,崔槿看着那信有些为难,可禁不住崔栀一哭她就心软了,最后糊里糊涂的揣着信回了问筠苑。
最后那信自然没有送给杨云智,倒不是崔槿故意不帮崔栀送,即便是她觉得崔栀不该同杨云智再有牵连,可这话还是得问清楚的,不然崔栀那死孩子脾气倔,说不听的,可是崔栀这信崔槿确实是没法子替崔栀送了。
自大历建朝以来,西北匪患就没断过,朝廷虽一直派人镇压,可那西北地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便是抓获了匪头,还有二当家继任,二当家抓了还有三当家,一直都没断过,这一块一直以来都是朝廷的心病,只是有人的地方便有土匪的存在,朝廷虽有心镇压,可无奈吃不饱饭的人太多,加之人心作祟,这就落了草,成了草寇,还给自己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头,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