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充当一下攻城战的牺牲品。
然而战争形势的变化,令蒙古军不得不改变这一态度,数千汉军铁骑穿梭在代州山区,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时而向东、时而向西,左冲右突,给东路军造成了很大损失,因为不熟悉地形和情报滞后的关系,追杀汉军骑兵的赛义德部队始终无法抓住穆成东的主力,只能被迫与汉军进行地方拉锯战。这个时候蒙古军深深的感受到了兵力的窘迫,为了巩固战线,一万五千蒙古大军分成了两部,喀尔喀部队在由主将八刺坐镇,监视泾县的赵良栋主力;而赛义德则率领六千回军对付穆成东。相较骑兵旅而言,赛义德无疑兵力雄厚,但是穆成东却始终不肯与他正面接触,总是若即若离,在这一片崎岖的山地上游击作战。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就单兵以及小部队的战斗力而言,不论是骑射战技还是基层军官对部队的掌握能力,蒙古军相较汉军居然都大为逊色,而汉军士兵类似于精神病人的战斗意志更是令人深感恐惧,所以在吃过几次大亏之后,赛义德再也不敢将他的部队分拆开来多路围剿。
为了弥补这个兵力缺陷,蒙古军不得不严令迟疑不前的汉奸部队赶来参战,为了“振奋军心”,准葛尔东路军统帅八刺亲率两千铁骑,自泾县前线赶回,逼迫汉奸部队行动,迫不得已,数万“新附军”不得不朝泾县方向开进。
数万部队的大调动,当然不可能瞒得住汉军将领。得到汉奸军东进的消息之后,赵良栋立即给穆成东下达了出击命令。汉军铁骑连夜集结,自代州西南出发,绕乌牛山小道行进,在午夜时分突然出现在铁岭一线,两千骑兵高举火把,大声呐喊着突入敌军侧翼,黑夜之中一片混乱,汉军铁骑如同闪电,半刻之内就突入大营核心,一边砍杀、驱赶惊惶失措的敌军,一边乱抛火把,焚烧营帐辎重,在突然而又凶猛的打击下,新附军左路两万大军顷刻炸营,听闻汉军杀到,大小头目率先夺马而逃,竟无一人敢整军迎战,混乱如同瘟疫一般从大营核心传到各个角落,撕心裂肺的狂呼呐喊,天崩地裂的铁骑震踏,混乱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杀了进来,也不知道该从哪一个方向抵挡。熊熊燃烧的烈火映红了整片军营,数万人在两千骑兵的驱赶下,抛弃了一切武器、铠甲、辎重脱营而逃,而将敌军击溃之后,汉军骑兵旅竟再次分兵追杀,往往数百铁骑就冲入数倍于己的敌军之中,不顾一切的猛烈突击。
敌军肝胆俱裂,数万人无一人胆敢回头,漫山遍野的溃兵自相践踏,拼命的朝各处奔跑,凶残的汉军铁骑将垂死呻吟的伤兵踏成肉泥,死死地咬着溃兵的尾巴,拒绝收降任何俘虏,斩杀一切掉队、落单敌军士卒,在骑兵旅疯狂的杀戮下,铁岭以东尸骸遍地,土黄色的官道竟被染得猩红。
天色放明之后,新附军左翼两万大军已经不复存在。
逃亡的士兵稀零星散,新附军左翼溃败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晋西北,另两路汉奸部队闻讯后立即停下脚步,龟缩自守,不论随军的准葛尔监军怎么催促威逼,亦决不再朝前踏进一步。
这一次,蒙古军再也没有催促逼迫新附军尾随行动,准葛尔东路军主将八刺召回了追击骑兵旅的赛义德部队,放弃了与汉军拉锯争夺的代州数县,蒙古大军全线集结,朝泾县县城缓缓推进。
第十八节(下)
天色阴霾,从大草原上刮来的大风阴冷而干燥。
汉军寇北中郎将赵良栋托着一柄单筒望远镜,朝对面的群山眺望,在他身后,一大群参谋军官正忙忙碌碌的在地舆图上标注,山脚下,不计其数的火枪兵排成一条长长的纵列,在山道中艰难行进。
天气很不好,战况也不好。
准葛尔东路军主力紧逼泾县之后,赵良栋即召还了游击外线的骑兵部队,同时修整泾县城防,准备迎接八刺所部的大规模进攻,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不知道是因为兵力不足还是信心不够,蒙古军在发动了几次佯攻之后便再也没有大的动作,汉军的坚固堡垒可能令人望而却步,而两军对峙半旬之后,蒙古军突然分兵东进,绕过汉军的泾县大营,不断派遣小部队骚扰汉军的粮道,一边伏击、抢劫自大同输送而来的军用物资,一边进攻一些已经投诚汉军的山寨,破坏维护通道的烽火台和驿站。
第五军很快作为了反应,大队人马源源不断的从泾县出击,汉军以营级为单位,在民兵以及乡勇、投诚的新附军配合下,竭力阻止蒙古军的破坏骚扰,双方在乌牛山一带连续爆发了小规模激烈战斗,因为山地作战的关系,蒙古铁骑在这种小规模的冲突中并不能占到什么便宜,蒙古马虽然娇小灵便,但乌牛山崎岖的山路显然更适合步兵运动,而游牧民族一贯的凶悍似乎也碰到了铁壁,汉军士兵不论是在作战意志还是凶残程度上都毫不逊色。
根据参谋长崔维雅的分析,蒙古军的战术意图应该是:在无法攻克汉军坚固城防的情况下,利用自身的骑兵优势,派遣小股部队骚扰汉军后方,孤立行动缓慢的汉军主力,疲惫、削弱出击的清剿部队,待到困守泾县的汉军虚弱之后,再集中部队一举消灭第五军主力,达到巩固山西、拒汉军于晋外的战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