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样的人做事才不亏,有的人身份高贵,却觉得一切理所当然,差遣别人轻视地位比他低的人,这种人迟早人心尽失。
汤慧君早觉得她们鬼鬼祟祟,窃窃私语,不知道是何事,今日一见,更觉古怪,她又去找洪淑怡问去了。
洪淑怡笑道:“哦,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姑母拜托罗伴读抄写经文,故而送了一对名贵的耳饰过去。”
“姐姐的字也写的挺好的,论才学,比我们都强,你又是侧妃的亲侄女,怎么侧妃找她不找你呢?”汤慧君真是不明白。
她其实觉得瑶娘的性子并不长袖善舞,甚至明明知道洪侧妃喜欢腊梅,她却偏偏喜欢红梅,向来也不曲意逢迎,甚至和真阳郡主关系普通,算是比较特立独行之人,但洪侧妃仿佛就对她情有独钟似的。
这不是有意于她,又是什么呢?
果然,洪淑怡脸上难得露出失落的眼神:“那我也不知道了。”
汤慧君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而汤慧君的心思瑶娘也并不放在心上,因为宫闱森严,毒药是不可能带进宫的,除此之外小打小闹,她一点都不畏惧。
这日也不知道为何汤慧君并未去皇后宫中侍疾,而是歇在房中,瑶娘还问了一句:“汤姐姐今日没去侍疾吗?”
“嗯,娘娘那儿好些了,故而我就先回来了。不过,罗妹妹,你这些日子都在绣佛经,怎么不多歇息,这么晚了,你还在绣?”
“一时绣到这里,就放不开手了,你放心,我这就上床歇息。”瑶娘笑笑。
汤慧君脸色发白,她是第一次做坏事,心中总是有几分不安,但见瑶娘安眠,睡的很熟。她们同屋这么久,当然知晓瑶娘只要沾枕就睡,并非是思虑极多之人。
守夜的丫鬟都在外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慢慢向瑶娘身边靠近的时候,手上的银壶滚烫的她还要用汗巾子包着,生怕烫伤自己的手,这里面的水隔着壶都能觉得滚烫。
汤慧君在心里默念:“对不住了,等会儿我只烫伤你的一小块脸,不会真的让你毁容的,你父亲仕途得意,即便你是无盐女,也有人娶你啊。”
就在她准备靠近床边的时候,瑶娘却悄没声的站在她身后。
瑶娘在家和罗敬柔这样的人相处久了,知晓这些人并非是出身高贵,行事就不卑劣的,因此,在方才门响之后,她就惊醒,悄悄放下幔帐,躲避在旁,眼见汤慧君提着壶朝她床上走去。
本来她还在想这汤慧君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不曾想她掀开蚊帐,朝最上方淋了下去。
这个时候,瑶娘才发现她的意图,原来是想用这壶热水灌自己,若非自己不警醒点,毁容都是有可能。
电光火石之间,她从背后径直踹了汤慧君一脚,汤慧君本来就弱不禁风,此时更是没站稳,直接朝床上铺去,而她的脸正好盖在了银壶口。
“啊……”
屋内传出杀猪般的叫声,瑶娘已经有了主意,她翻身上床,把桌旁的温水对着身上淋下来。
秀林秀娟以及汤慧君的丫头们跑了进来,一进来就见汤慧君手里拿着银壶,哇哇直叫,而瑶娘则穿着肚兜,身上赤红一片,却不明所以道:“怎么汤姐姐把热茶往我身上倒?”
秀娟点灯凑近看瑶娘身上红了一片,又怒目看着汤慧君:“汤姑娘,您这是……”原本是想呵斥几句的,但想起汤慧君是皇后侄女,秀娟不敢说话。
“啊,我身上火辣辣的疼……”瑶娘突然道。
汤慧君整张脸方才几乎是在烫水里徜徉,她甚至觉得自己的一块皮都要掉下来了,甚至无法呼吸过来。
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瑶娘身上,连她的丫鬟似乎也被吓到了。
瑶娘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知晓这可能是个阴谋,甚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她要让背后的人知道,她可不是那种你打我一下,我为了名声就忍了。
若不报复回来,她可忍不住这口气。
世人多想给人留一线,若是小打小闹,她也不计较,但居然想让她毁容,她就以牙还牙。
……
“侧妃,侧妃,不好了。”
洪侧妃不妨夜里有人在外喊,她连忙披着衣服出去,只听道:“汤伴读夜里要了一壶滚水,说是夜里房里冰太多,她冷的很。也不知道怎么跌倒在罗伴读床上,她自己被滚水烫了不提,罗伴读的床上和身上也被烫伤了。”
“什么?”洪侧妃如今管着内院,出一点岔子,她就会被抓到把柄啊。
但洪侧妃也并非常人,她一听就知道内里关窍,起身来房里,只见汤慧君正躺在床上,已然是昏迷过去了,脸上直接隆起,整个人的脸坑坑洼洼,鼓鼓囊囊,密密麻麻,实在是看着可怖。
而瑶娘脸上没有半点伤痕,只是身上有些烫出来的红印子,而瑶娘的被褥竹席全部都打湿了,湿的几乎全部在滴水。
“这是怎么了?”她问秀林。
秀林赶紧道:“我们正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