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如前世一般,虽然只是一个总旗的妻子,但颇知道礼数,特地放下儿子来道谢。
郁氏就道:“不必客气,你们好生安葬他吧。”
瑶娘远远看了躺在地上的陆宵,觉得不太对劲,因为他的个子为何只有五尺多,要知道她和陆宵成婚时,陆宵有八尺多快九尺,这也是承运承泽都很高的原因,可为何现在只有五尺多?
再能生长,也不可能几年就长高那么多吧。
她是个行动派,想到这里,居然拨开人群,上前看了陆宵的尸体,郁氏作势要拉她,却见她脸色煞白。
“怎么了?”郁氏有点后悔,女儿还小,被死人冲撞,可不是开玩笑的。
瑶娘摇头,苍白一笑:“没,没什么。”
到底是庄生梦蝶吗?
那自己所谓的前世到底是真实的吗?真实的陆宵和她所认得的陆宵完全不同,那么自己所谓的重生,到底又是不是真的呢?
……
文华堂内
郁氏正皱眉:“早知道那日直接让人送些银钱过去就好了,让瑶娘不小心看到了死人,这回来就躺了两天,像是被冲撞了。”
“不会的,过几天就好了。”罗至正心里也是有点后悔的。
以往女儿叽叽喳喳的,但是他们夫妻都心里开心,现在女儿躺了一天,夫妻二人十分揪心。郁氏以往不觉得如何,但今儿发现丈夫晚饭都吃不下去了,她反而道:“老爷,莫为了小儿辈担心,还是好生吃饭。”
“我不必了,你也快些吃完。”
白英替瑶娘擦了擦额头的汗,瑶娘出了一身汗,心情和平复很多了:“我没事儿了,你们不必守着我。”
外面传来爹娘的声音,瑶娘正欲下床,却被进来的郁氏的按住:“不必,你好好儿的躺着,你爹不方便进来,他也很担心你。”
“爹娘来了,女儿怎么能不起来?”瑶娘不知怎地又松了一口气。
郁氏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才放心下来,又问她:“你呀,平日看起来康健的很,怎么就这般了?没事儿吧,要不要娘过来陪你睡?”
瑶娘笑道:“没事儿,娘,您不必担心。”
前世的事情本以为重生后翻篇过去,现在却觉得已经成为自己难忘的记忆,可怎么办呢?这辈子的好些事情都不同了,再也回不去了。
还好有爹娘在,弟弟也在,她的人生也完全不同了。
到底瑶娘豁达,躺了两日就活蹦乱跳了,可是罗敬柔却开始生病了,这辈子瑶娘不会像上辈子那么傻,担心她的病,经常去探病,还被人背后说的那么难听,甚至最后被罗敬柔算计了一把。
罗敬柔天生好强,这次过年自己开门立户,当然不一样,她力求把事情办十成十的好,因此耗尽心血,年过完,她本来是小恙,但拖着拖着就成了大毛病了。
寻常人心思如瑶娘这般,一事做了一事毕,就不会天天想那么多,可她却是成日想,似瑶娘回到家中,不愿意应酬就不再应酬,不会让别人说闲话,抓大放小,她每日以绣郁氏画像为主,其余的事情全凭兴趣,不在意别人说什么。
罗敬柔身体本来就外强中干,她还舟车劳顿,非要从湖广过来,如此,却起不了身了。
郁氏又带着范氏和朱氏一起去探病,路上,郁氏同两位儿媳道:“你们去了,不必提起许多,让她好生歇息就好。她还年轻,你们想想今年姑爷会试中了,过几日就要殿试,若是科名靠前,她就是进士夫人了,也该让她高兴一番。”
意思就是多说好话,范氏当然明白,她还是敬柔的亲嫂子,立马就道:“太太放心,我们肯定会好好劝三妹妹的。”
她们都觉得罗敬柔大概是气血不畅通,所以头晕脑花才倒下的,她们都是生产过的妇人,都知晓自己生产后身子多虚弱,就是范氏因为生孩子都落下了一个腰疼的毛病。
可看到罗敬柔的脸色后,众人俱是大骇。
以前的罗敬柔颇有雍容华贵之感,加上她衣着考究,妆容合适,怎么看也是一个年轻贵妇的模样。哪里见如今她面如金纸,印堂发青。
连郁氏也有些不忍:“三娘子,你这是怎么了?请大夫过来看了没有?”
罗敬柔笑着点头:“已经请人看了,我这个病是打小就有的,这次怕是治不好了,太太和嫂嫂们毋须为我挂心。”
她其实心里也怕,怕自己真的死了,别人却还活的很好……
可当着郁氏等人的面,她还不能真的扮弱,姐妹们可没人和她关系好。时雨和瑶娘是一伙的,她们一个的未婚夫已经过了会试,另一个的夫婿则是三皇子,都比她过的好,若是传回去,她们只会可怜自己。
现在的她不需要任何人可怜自己。
也不想要任何人看自己的笑话。
郁氏就道:“我们带了些药材过来,你一个人难为你怎么成呢?不如我们请人过来看看。我认得一个廖太医,他算是妇科圣手了。”
罗敬柔推辞一番,郁氏还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