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声音正是向着这边来的,越来越近。
余漾一惊,下意识找可以躲藏的地方,人已经到门口了,她二话不说,俯下身抱膝躲在办公桌后面,与此同时,门打开。
“我的履历放在外面都能做项目主管了,只是来你这应聘一个小助理而已,为什么不合格?”
“方姨和叔叔都同意我过来了,按流程走,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有竞争力,为什么简历卡到你这里就不通过呢?”
“傅居年,我希望你给我一个答复,最好不要带有色眼镜,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余漾抱着双膝蜷缩在桌子底下,视线里有一前一后两个人进门,男人在前,高跟鞋在后,说话的女人一直跟在男人身旁,企图让他停下来听自己说话。
她的角度看不到两人的上半身,自然也就无从分辨两人的表情神色。
说到最后一句时,女人叫了男人的名字,角落里的余漾挑了挑眉,哀叹自己这好运气,大周末的,他来公司干什么?庆功宴也不用非得他出席吧?
余漾往里缩了缩。
希望不要发现她,两个人说完话快点走。
傅居年果然停下脚步。
他回头,眼里没有情绪,看着储娇月,万年不变的淡漠口吻道:“这里是封睿,不是傅家的家族企业,你想走后门,去别的地方。”
储娇月见他态度坚决,眼里闪过急色,辩解道:“谁走后门了,我不是递了简历吗?周密说是你给驳回的,我的条件哪里不合适了?”
傅居年上下扫了她一眼,脸上的不耐隐隐浮现:“如果不是走后门,你以为你凭什么能站到这里质问我?”
储娇月被他的话狠狠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看傅居年不愿搭理她,就要转身的时候,她急道:“那你说,余家的那个丫头怎么就能空降到你的公司给你当助理?她难道不是走后门吗?”
哦呦,还说到她了!
余漾竖起耳朵,往外挪了挪。
随即是傅居年骤然冷漠的声音:“你这么多问题,要不封睿董事长的位置你来做?”
储娇月没想到傅居年会突然变脸,动了动唇,涨红着脸不知说什么,只好软了语气:“居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居年仍是不留情面的口吻,沉着脸道:“封睿不是给你储家人开的,想来就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想要你的人,你就是拿着能竞选州长的履历过来,我说看不上就是看不上,非要把话说这么绝才舒服么?什么癖好?”
“噗呲——”
糟糕!不小心笑出声来了!
余漾急忙捂住嘴。
本来她都忍住了,实在是傅居年最后一本正经的一句“什么癖好”让她破防了。
他的嘴向来厉害,损人不留情,可是用这么冷漠的语气说出这么嘲讽的话,真的很戳余漾的笑点。
只不过笑是笑了,爽是爽了,藏也藏不住了。
储娇月立眉冲声音的方向喊了一声:“谁在那里!”
无人回应。
储娇月转身就去按警报:“来人!有人偷偷潜入——”
话说一半,警报终止按钮被伸来的手按住,储娇月惊讶地看向旁边,就见傅居年神色平静地对呼叫器道:“没事了,不用管。”
说完,也不管储娇月是什么反应,侧头对身后道:“出来。”
两个字,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余漾到底还是没避开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
她看了看自己手里攥着的笔,是刚才情急之下随手在桌子上抓的,眼睛一亮,她把笔轻轻丢出去,签字笔骨碌碌滚出桌子,她也猫着腰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拿起那支滚动的签字笔站起来:“哎呀,怎么滚到这里来了。”
抬头,正好看到二人,睁着眼睛说瞎话:“放心,你们的话我都没听到。”
鬼才信!
储娇月瞪着眼睛看她,喝道:“你是谁?”
刚才傅居年对她说的话岂不是都让这个小丫头听到了?她的脸往哪搁?
“我?”余漾指了指自己,然后看了傅居年一眼,指着他对储娇月道:“他前助理。”
还特意咬死了“前”和“助理”三个字,也不知是为了恶心谁。
“助理?”储娇月拧紧眉,看她的眼色立马从戒备变成了厌烦,“你就是余家那个丫头?”
余漾的眼神立马冷了下来,阴着脸看她:“大姐,我跟你很熟吗?背着人叫两声‘丫头’就得了,当我面还这么叫,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
“够了!”
储娇月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除了傅居年,还没什么人敢这么给她难堪,正要发作,被傅居年一声厉喝打断。
余漾却是谁的面子都不给,转头看着傅居年,嘴不留情:“跟谁横呢?我已经不是你的助理了,不用跟我甩脸子,我拿个东西就走,不耽误你俩在这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