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孟夫人便把手拿开,江夫人往地下一瘫,孟夫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茵娘,赐她毒酒吧,总该留个全尸。”
酒很清冽,越是清冽的酒,毒越大,这样的酒江夫人也送过人,她还记得送的是一个肃恒很美貌的侍妾,那个侍妾是她抬举上来的,后来心大了,所以她毫不犹豫的送她上路了,那个侍妾当时恶狠狠的看着她,说你也会有那一天的。
没想到一语成谶,当时她还不屑一顾,现在看来真是因果报应。
江夫人没有犹豫,喝下了这杯酒,她喝完之后,似乎一切都解脱了,孟夫人见她这样,欲转身再走,江夫人出声,“你以为你杀了我之后,就从此天下太平了,不,你从现在开始就会不太平起来。”
孟夫人顿了顿脚步,继续往前走。
次日,如荼便听说了江氏过世的消息,在肃家的宗谱上,再也没有肃瞻江夫人等人,后代可能也只知道肃雱是嫡长子,名正言顺的太子。
她替肃雍穿上盔甲,手恋恋不舍的抚摸着盔甲,“你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回来,若是犯病了,可怎么办?”
说真的,如荼别的不担心,肃雍很强大,她是知道,也有坚强的信心知道肃雍肯定会赢,但是他的病就没办法治了。
想到这里,她就怎么也提不起劲来,“不能让肃茂去吗?他这么大的人了,为何老是守在家中?”
肃雍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怎么又说傻话了,他上战场少,别人谁会服气她,我去打鞑靼是最好的,鞑靼人一向不喜汉人,竟然还屠城,我是绝对不会容许的,小如荼,等我打赢了,或者稳定下来就接你过去,成吗?到时候,我们还是跟现在一样,天天在一起,治好了病就生个宝宝。”
“好。”她说完,忍不住哭了,“生个小白老虎。”
肃雍帮她拭泪,低着头哄她,“好,你说生小白老虎就生小白老虎。”他摸了摸她顺滑的头发,“小如荼,你别担心,我会很快就接你过去的,现在天下不稳定,就是皇宫也不是没可能被闯空门,我不在,你要万事小心,等我腾出手来,就一定会带你到身边。”
“嗯。”如荼不愿意放手,但又不得不放手。她深深觉得若是自己习武倒好了,可以陪着丈夫一起上战场,但是现在只能干着急,她因为和肃雍离别,没留意到他说的皇宫也有可能闯空门,后来竟然一语成谶。
肃雍走的很急,几乎是拿到虎符之后,便由肃恒亲自送出城去,如荼自打肃雍一走,也恢复了精明能干,把皇子所的下人管的老老实实的,还约束她们不要随意走动。
因为如荼和孟雁秋住的很近,孟雁秋也时不时过来同她一道去皇后处请安,皇后这里也常常有命妇过来,因为越家是肃雍的岳父,所以也被封了官位,不日便来燕京赴任。
孟皇后笑道:“你大伯父还有你父亲一并过来,到时候让你出来见一面,以后他们住下来了,你母亲也能进宫。”
如荼站起来,“多谢母后体恤。”
孟皇后道:“不必多礼,我若不安置好你,怕是雍儿就要怪我了。”皇后说完,众女眷们都吃吃的笑了起来。
如荼也适时的做出羞赧状,看着儿媳妇娇羞的脸,孟皇后想起儿子走之前的嘱咐,一定要把越氏照顾好,否则,他骑着千里马也会赶回来杀人的。
如果是旁人说的这种话,孟皇后也就算了,可是这个儿子她不算十分了解,也有六七分了解,肃雍是个混不吝的人,他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既然说的出这样的话,那么他也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真的因为一个越氏让肃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那就得不偿失了,如今天下未稳,肃雍带着大部分兵马去打鞑靼,可不能出现一点意外呀。
想到这里皇后的脸就更加慈祥了。
韩氏的另一面
新朝初立, 百废待兴,先是外患, 北有鞑靼蛮族作乱, 南有陈涧就地称帝,西边也有虞侯带着虞皇后等一众人新建立的小朝廷, 内有灾殃, 今年冬天, 云州爆发了时疫, 云州和燕京离的很近。
以至于宫里大家也都人心惶惶的,丁媪已经数次让人把皇子所打扫了, 淋了醋, 也让宫人服下汤药, 避免得了时疫。
丁媪进来道:“王妃,皆已让他们服下了。”
“服下了就好。”
丁媪看自家小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便出声道:“小姐,您是在想大小姐吗?”自从陈涧称帝之后,越家也没有说过要来燕京, 因为越家一贯的态度就是鲜明的,谁都支持,你们自己分出个胜负再说, 你们谁要借道, 我也让你们过。
这是祖父一贯的作风, 如荼很是清楚, 但是她只是有些难为罢了。
姐姐的消息她见过楚氏的信, 说是姐姐有了身孕,若是寻常,她必定会送些自己的针线过去,但是现在却没办法通信,肃雍也不在身边,她不能跟肃雍惹事。
而另一边越如云正在安稳的养胎,她摸了摸出怀的肚子,手中正缝制一件清透的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