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如荼不在意,茯苓又劝道:“还是找个御医过来看看吧。”
“嗯,我知道,把这几日忙完再说。”如荼总觉得自己事情做的不完满,怕丢了肃雍的面子,所以还是想着好好把丧仪准备妥当。
反正河间王妃和江安王妃过来奔丧了,不日孟太后的棺梓就要入葬了,入葬了,诸事便好多了。
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倒下,否则后宫就容易被人钻空子,这个时候各诰命,国外使节全部都来了,再有江安王和河间王二人也是心腹大患,都要防着。
她哪里会有喘息的时间,要都做到完美无缺才好。
茯苓见如荼如此坚持,倒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次日让人在后脖子上涂了一层粉,以免被人看出来。
兄弟三人既然到齐了,肃雍就提早下葬了孟太后,他对两兄弟也没什么好眷念的,现在能让他们还以王爷之尊活着,已经是格外宽容了。
韩氏和孟雁秋来了一趟燕京,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她们失望极了,但是也别无他法。
连孟太后也已经去了,原本如荼没有什么心腹大患了,但是她却病倒了,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肃雍一听是如荼病了,便赶了过来,诊治的太医是妇科圣手陈太医,他认真的把了脉之后,又看了看如荼手上的红斑,大吃一惊。
“皇上,这是湿毒。”
湿毒?肃雍皱眉:“是体内气血不通畅吗?”
陈太医摇头,“并非如此,是一种对皮肤有损的毒,要治好不难,但是会留下疤痕,娘娘的脸上已经蔓延了,即便治好了,恐怕还会留下疤痕。”
“这会对身体有影响吗?”肃雍问道。
“倒是不会,对身体没什么影响。这种毒草,平日不容易找到,微臣听说清风观上有不少这种草,那些道士也知道,所以常常用火烧掉。”
清风观?如荼听了半天才察觉,这种湿毒原来是孟太后下的吗?
她艰难的问起:“我给你看一件东西?”
她让茯苓把那个孟氏送的镯子找了出来,当时孟太后送给她,她没作她想便戴上了,回来的时候便退下来了。
陈太有用手帕拿起来翻看一二,“并不是,手镯完好,没有任何事情。”说完,他又问,“可否有人拉过您的手,手的余温伴着那药草才是……”
如荼想了起来,在马车上,孟太后拉着她的手说过话。
之后,她便主持丧仪……
陈太医开了药方之后便退了下去,如荼摸了摸脸,对肃雍道:“我现在是不是丑的可怖?”
亏她还以为是累极了,所以身上不舒服。
肃雍坐下来靠近她,“不可怖,依旧那么好看。”
如荼想笑,却笑不出来,“你不是说看上我就是我长的好看吗?现在这些疤会让我整个容貌都毁了,你说怎么办?”
她有些灰心,以前觉得自己能够在肃雍眼前有一席之地,固然是因为她是肃雍的妻子,对他不离不弃,但是容貌也是一个关键的因素,她还记得成婚时,肃雍就因为她的容貌很惊叹。
“你怎可如此说,也不是什么大的毛病,祛疤膏宫里多的是,假以时日你肯定会好的。”肃雍哄着她道。
喝了陈太医的药,如荼身上那些红疹不再蔓延了,甚至于已有的红疹开始褪去,可也如陈太医说的那样,身上全部都是乌黑色的疤痕。
甚至连脸上也有,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怖又可惜。
曾几何时,如荼的脸是最让女人羡慕的,她只要静静的站在那儿,就会成为整场的焦点,可现在却不能出去了,连门都出不了。
谁能忍受一个这样满脸丑陋的女人成为国母。
丁媪拿着一个白瓷瓶过来,“皇后娘娘,这是皇上差人送过来的,说是找的好药,您可以试一下。”
如荼摇头:“宫里的百花鲜都用了,也是没用,这药怎么比得过百花鲜呢。”
丁媪气道:“太后真是死了也不让你痛快,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如荼笑道:“因为她怕我会影响肃雍,有我在一天,皇上是绝对不会纳妾,甚至于会专宠于我一人,那么我就是皇上的弱点,这个弱点天下人人皆知。可是如果我不在了,或者是容貌丑陋不堪为国母,那么我就不是唯一了,只要我不是这个弱点,那么这个世界上皇上就永远不会被威胁到。”
“她想的每一步都是对的,我的脸这样,亲蚕礼,祭祀,甚至是召见命妇都成不了,所以我这个皇后即便不被废也名存实亡,这个宫里会立马迎来一个新的女主人,楚国是大国,不可能没有国母的。”
丁媪难过,“那可怎么是好吗?难道您这么多年就全部毁在一张脸上了吗?”
如荼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上,睡下了。
此时,肃雍正要召见颜矜,自从上次从西周回来之后,肃雍便封了颜矜为伯爷,他痴迷于药材之中,这些年时常不在燕京,踪迹南巡。
听说他又不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