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出来一趟抱怨的都很少。”
肃雍笑道:“到了晚上就知道了。”
吃完饭,如荼进去房里拿妆粉把自己的脸涂黄了,十分的美貌少了五分,看起来只是个稍微秀丽点的年轻妇人,她喊了大儿子,大儿子容貌长的很像她,这样的容貌恐怕一出去就会轰动,所以如荼便给大儿子巧妙的把脸微微涂黑一点,神采奕奕的,但是看起来壮实不少。
母子二人端着刚刚出锅的卤菜给邻居吃,左边一家是卖豆腐的,一家子三代同堂,当家的是个年纪大的妇人,她看到如荼手上的碟子上放着卤的肠子和海带,顿时笑起来:“大妹子这个店是啥时候盘下来的?怎么没听到动静啊。”
如荼笑道:“我当家的也是凑巧盘下来的,我们在外帮工多年,我有四个儿子要养活,大儿子还要读书,您看,家里有这个手艺,可不就想试试,说起来,我还想问问您有没有那种油皮豆腐,我想买点回去卤?”
她这么一说,那卖豆腐的嫂子连忙道:“我也不白要你的,我家油皮豆腐多的是,明儿一早来我这儿拿,头一天我不收你钱。”
肃麟在一旁看着和市井妇人说话的母后,他好像很陌生,在他心中母亲一直是高贵典雅的,无论是多么繁琐的礼仪,母亲总能做的比任何人都完美,无论是多么难为的事情,母亲解决起来总是很容易,可是现在的娘却真的像女老板一样。
“那多谢嫂子了,今天我就承嫂子的情,日后您可一定得收钱。”如荼笑道。
豆腐嫂子阔气的摆手:“那是当然,亲兄弟都要明算账。”
卖豆腐的嫂子好说话,但是右边的卖糕点的却是一幅爱答不理的。
肃麟不太明白,回来就问如荼:“娘,为何那个卖糕点的看不起咱们?明明您还跟他买了糕点。”
主要是他娘在他心目中是最漂亮也最好的,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这么不客气,真是没有礼貌。
如荼解释道:“咱们进去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
“挺多人的。”
如荼笑道:“是,现在是夏天,却还有这么多人买那么油的糕点,而且买的人脚下穿的都是官靴,这证明这个人跟官府有点关系的,这种人就是不依靠附近百姓也能做好生意,所以不在意这些。”
肃麟恍然大悟,“这就是上头有人好办事,难怪我看他那个糕点做的一点也不好,我们进来这里的时候,拐角那家糕点虽然也不怎么样,但是比隔壁那家做的好吃多了。”
“嗯,是这个理儿。”
晚上,四个兄弟都睡在一间屋子里,两两一床,老小肃璠和大哥肃麟睡在一张床上,他用手拍了拍哥哥的后背:“大哥,我的手好疼。”
这孩子虽然机灵,但是如荼交代的事情他总是完成的一丝不苟,今天拼了老命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手还被铁丝儿勾伤了。
肃麟一听转过头来,仔细的拿着弟弟的手瞧了瞧,“你等会儿,我拿药酒给你擦擦,你刚才在娘那儿怎么不提?”
方才如荼还问他们,他们都说好,没问题呢。
肃璠不好意思道:“好不容易娘让我做事,我怎么好意思说这个。”
肃麟默然,是的,他是太子,从生下来开始,光环不断,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中心,即便父皇母后已经尽可能的对他们都很关注,但是不可避免的,还是对他更关注,这样就导致三胞胎注定会不受关注,看来他还要多关心弟弟才对。
下了床,肃麟拿了药酒过来,默默的帮弟弟手指擦好,“大哥给你吹一下就不疼了啊。”
另外俩个弟弟也过来,都很关心肃璠,尤其是肃琪,他说:“明天下午大哥还要去本地的私塾读书,不如二哥跟你讲故事,哄你睡觉,还不好?”
老三肃瑢则跟肃璠道:“明天你的活三哥都帮你干了。”
“哥哥们真好。”肃璠感动的很。
到了一大早,如荼更是一马当先,开了门子,两大人加四个儿子排排站,卤水卖的不贵,有不少像卤的花生米和一些下酒菜更受人青睐,但是做生意真的是太让人讨厌了,肃麟觉着自己脾气太好都受不了那种已经包好卤菜,但是转身再偷偷夹一块海带条放嘴里的那种人。
卖豆腐的大姐有俩个儿子,两个人一人一个担子挑到下边乡村卖,生意闲下来的时候豆腐大姐便和如荼道:“现在天儿热,去下边卖生意更好,就是一个人要挑担子走好远,太阳落山才回来。”
“民生艰难。”肃麟悄悄说了一句。
卖豆腐的大姐眼热的看着如荼的四个儿子,“你这几个儿子长的真高,真好,我家那几个媳妇都生的女儿,要不是因为这样,我家早就去北直隶了。”
这话老二肃琪不懂,偷偷问肃雍:“爹,为何有儿子才能去大地方,没儿子就只能窝在小地方?”
肃雍挑眉:“这话就说来话长了,这做小生意的,经常要和地头蛇打交道,你爹我往这里一站,谁敢来,再加上你们几个大小伙子,谁敢欺负?可是没儿子的人家就难了,这跟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