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自己吃,你们若是有灶上无粟的,只管来与我们定远军说,是借是买各有章程,总归饿不着你们。”
原本愁眉苦脸的百姓看着一车又一车的粮食,不禁欢腾起来:
“多谢龙将军!”
“多谢定远军!”
“定远军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没有定远军,我们哪能想如今的日子!”
龙十九娘子得意洋洋,也不心疼自己因为骂架被扣光的月俸了。
潜龙 “韩……韩逆匪,你好歹也是年高……
大梁同光八年五月十九日,绥州韩家的当家人韩重山刚与人说完了筹措军粮一事,站在床边看着墙上挂着的镶珠宝剑,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本不该如此僵持,大郎谨慎太过,也是被定远军给吓住了,若我是他,定然直接攻占河中府,占下了河中府,就是拿住了洛阳的命脉,不想得罪陈氏,拿下河中府之后善待陈氏子弟便是。世家世家,满脑子都是什么与世家共天下,你连天下都没打下来,你以为在世家的眼里你是个什么东西?”
兵马一动,就是流水似的钱粮,到如今多年的积攒消耗过半,又失了两个儿子,长子却还是连洛阳都还没攻下,还被定远军逼得畏首畏尾,韩重山每每想起来心中便是一阵的怒火难消。
若是他年轻二十岁,正值壮年,哪还用得着儿子?他自己亲自带兵出征,早在北疆定远军攻下来之前就拿下了洛阳。
这般想着,他缓缓躺在了床上。
他有些后悔,当初他生怕世家抵抗,自己落得一身骂名,便与儿子说要联合世家,如今再看,世家是何等懦弱苟且之辈?除了一个河中府的陈氏,竟然各个都是墙头草一般的人物,一见刀枪就露出贪生怕死的丑态。
早知如此,他们早些年就动手了,又何必拖到今日,拖得那卫泫之女在北疆坐大,反倒成了如今他们一面打,一面怕的局面。
这般想着,韩重山又想起了当日自己在绥州城上看见的定远军女将,看着仿佛还是个孩子,竟能一路打到绥州城下。
若是他年轻二十岁,自能让那女子尝尝他韩家的厉害,又怎会那般竟要他亲自低头致歉?!
再往前数,这也不是定远军第一次害了他。
其实,早在十几年前私开铁矿的那一日起,韩家就想过要取赵氏而代之,赵氏算什么?当年若不是有卫奇为那赵严保驾,他们赵氏有什么?一副祖传的刻薄心肠罢了。卫泫死了,蛮族南下,大梁连长安都没了,凭什么还能据有宝座?
绥州地处黄河岸边,沿河南下直到河中府,也正好逼近洛阳,之前数年,借口蛮族在北疆肆虐频频南下,韩家跟朝廷要钱,要粮,韩重山自己甚至还得了朝廷一个“彰德节度”的官职,那时,韩重山就已经在伺机举事。
占了绥州的铁矿还不够,他又盯上了银州和麟州的铁矿,蛮族只知劫掠百姓和粮食,对这颇不看在眼里,却不知这两州多有铁矿。
韩重山派了人去两州之地查探,却得知麟州落在了一个叫卫二郎的人手里,那人手中皆是些山匪之类的乌合之众,竟然能跟蛮族打得你来我往。
手中已经有了上万精兵的韩重山又怎会把这种人放在眼里?
他先是派人去找那卫二郎,说愿意从她的手里买下麟州的煤铁矿,卫二郎竟然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