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自己堵住了嘴。
一阵夜风穿过未关上的门,四人再未说话。
甘鹏点起蜡烛,另一只手持横刀小心敲打着地上的石砖。
一块,又一块,横刀的刀鞘落在石砖上发出脆响,甘鹏仔细侧耳听着,突然听见一处声音与别处不同。
拔刀出鞘,以刀沿砖缝滑动,果然砖缝间是一层土灰。
“大概就是此处了。”他扬声对其他人说道。
陆大元三人立刻凑了过来,甘鹏以刀将石砖撬起一条缝,四人合力将石砖推开,石砖之下就是暗道,甘鹏看看其他三人,自己举着蜡烛率先下去,陆大元下去之前对最后那人摆了摆手,那人点点头,退到一边,并未跟随下去。
一块石砖三尺见方,洞口约有两尺六寸余,先沿着石梯往下走了约有一丈深,便踩在了石道上。
顺着石道走了约有二十步又有一面石壁,甘鹏将灯交给陆大元,自己在石壁上到处摸索,陆大元举着灯跟着他照过去,突然道:“再往左半尺有一个洞。”
甘鹏摸到了那个洞,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铜牌,将那铜牌一拧,铜牌立时变了样子,竟原本是一铜制的鲁班锁,在灯下仔细看那洞的形状,石鹏反复转了几次,终于将铜牌转得与洞相合。
石道中沉闷不堪,甘鹏长出了一口气,将鲁班锁放在洞口用力转动,仿佛听见了一声脆响,甘鹏再推石壁,石壁便成了一门。
推开石门进去,又是一间石室。
陆大元举着蜡烛疾走几步,灯光一阵晃动。
“黄金呢?韩将军不是说申荣的黄金就藏在此处?”
韩将军自然就是韩复銮,他害了窦茂孤军造反,如今还能活着并当一将军,就是因为他知道并能打开此处密室。
当初申荣在害死了卫泫之后,亦心惊于乾宁帝赵曜的寡恩冷血,便在定远公府正堂之下秘造了一密室,将自家积累的价值千万贯的黄金藏于其中。
申荣死后,申家只清查出白银数万两,申荣有一秘库之事便流传于皇室与世家之间,两代皇帝留着废后申氏,也正是因为她乃是申家唯一的活口。
而这把密室的钥匙先是流落到了齐王手上,又随着齐王之子到了韩重山的手上。
齐王与韩重山都自恃自己有申荣积累的千万黄金可为底牌,先后起兵造反,却也都没撑到需要打开这秘库的时候,今日这秘库真正被打开,里面却空空如也。
“空的!空的!怎会是空的?”陆大元举着灯仔细打量着石壁,想要找是否还有暗门。
甘鹏站在石室之中到处端详,突然道:“快看,左边墙上好像有字!”
陆大元连忙看过去,头一转,火光一晃,蜡烛已经到了甘鹏的手中。
血腥气在暗室中渐渐弥散,另一人连忙拔刀冲向甘鹏,却见火光在眼前一晃,颈间一痛,头已经落到了地上。
解决了陆大元两人,甘鹏举着灯,拖着一具尸体缓缓退出了石室之中。
等在上面的人举着蜡烛,恍惚听见有人在拖着什么,连忙站了起来,等了一会儿,便有人爬了上来,那人一边爬一边说:“黄金,好多黄金,快看!”
那留守之人连忙低头去看。
蜡烛落在地上,跌出了一片烛泪
甘鹏双脚攀住石梯,双手猛地深处抓住了那人的脑袋,直接将人拉得卡在了洞口与自己之间,刀起刀落间,他身上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
一口气解决了这三人,甘鹏脱了外衫坐在洞口略一喘息,又折回到了地道之中。
他刚刚说在墙上仿佛有字,是真的。
最后被杀的那人尸体挂在石梯上,甘鹏将尸体踹到地上,与另外两人尸体堆在一起。
拿起放在地道中的蜡烛,甘鹏再次走进密室之中。
空荡荡的密室似乎被刚刚的打斗惊扰,灰尘漂浮在烛光之中。
石壁上的字是刻上去的,每一个字都有甘鹏的巴掌那般大。
他看清的第一个字是“望”。
皱了一下眉头举着蜡烛去看其余的字,片刻后,甘鹏终于弄清了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恭喜你走到这里感受我给予的绝望。”
“我会在地狱听见你的哀嚎。”
“在这个令人绝望无数次的时代,这是我为自己最后奏响的挽歌。”
“真难听,真爽。”
这字,应是搬空了这秘库的人留下的。
那个人是谁呢?
甘鹏举着蜡烛抬头看向石壁顶上。
却只见一片幽深黑暗。
同一个夜晚,卫蔷抬起头看向天空,手里端着一碗虾肉馄饨,她往左右看了看,问跟自己一起吃宵夜的卫清歌、李若灵宝还有元妇德:
“你们刚刚听没听见有人在笑?”
元妇德摇摇头。
卫清歌道:“家主你是馄饨不够吃,要从我们碗里偷吗?”
李若灵宝把头低下去偷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