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州竹山县,原本正趁着冬闲练兵的龙十九娘子整备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向复州杀来。
“五天半到复州!路上吃肉汤!咱们一路杀到荆州屠了高家那些老忘八小忘八!”
橘子 “听说南边起了战事,林队长去做……
说是要大部五日半之内赶到复州,龙十九娘子让湛卢部的骑兵队一路先行,由第一大队长邴甘指挥,她自己则是弃了马和兵士们一同迈步疾行。
“心里想得越少,身上就越轻,走得就越快。”
嘴里叼着一节绿意未褪的草叶子,龙十九娘子走在大队边上,大声说道:
“杀敌,那是上战场的事儿,论功,那是战胜后的事儿,赶路,就是一心一意赶路,什么都别想了。”
一月之前,元帅命龙泉部与湛卢部换防,龙泉部两万强兵驻守绥州至长安一线,湛卢部整编后的八万大军转调房州,看似是驻守梁蜀之间,实则意在荆州乃至南吴。
没想到刚来一月就有战机,数年没有征战的湛卢部上下求胜心切,尤其是操练多年却没上过战场的新兵,恨不能飞过去与南吴拼个你死我活。
“别急,手中的刀再利,身后的火炮再凶猛,打仗都不是那回事儿。”
龙十九娘子看着他们仿佛看着从母猪肚子里钻出来的小猪崽。
房州山路崎岖,刺史蔺岐生还是想尽办法修了一横一纵两条大路出来,走在上面甚是通达,可离了房州就不过一条官道,因为房州与襄州之间没多少货物往来,官道也有年久失修之态,两旁树木横斜,得用斧子砍去才能让数万大军通行。
龙十九娘子也举着斧子边走边砍,身手利落得很。
天色早已完全暗下来,有斥候来报前面是一片开阔地,龙十九娘子下令走到拿出就停下修息,吃些东西睡一晚,三更开始造饭,四更就启程。
走到第二日午后,襄州的道路突然畅通起来,道旁还站着一穿着靛青色长袍的清瘦“男子”。
“在下代威胜节度使麾下行军司马唐嵊送一送定远军的壮士们。”
龙十九娘子抬手拿掉嘴里的草叶扔在地上:“你们往前走别停,这迎来送往的事儿我来干。”
湛卢部战士们脚下不停,龙十九娘子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不知小郎君你是何人呐?”
那男子直起身,看着足够做自己祖母的湛卢将军,笑着道:“晚生不过是一无名之人,倒是将军风采慑人,晚生敬慕非常。”
文绉绉的话一套又一套,龙十九娘子勉强摁住了想要掏耳朵的手,说道:
“别光敬慕了,嘴上说顶个……有没有点吃的喝的?”
男子笑着道:“南人偷袭复州,唐司马一腔忠义之血又怎能容忍此事?已经亲率大军前往驰援。”
这还差不多。
龙十九娘子仔细端详面前的年轻人,说道:“你这小郎君着实生得不错,可愿来投定远军,与我们同去?”
男子连忙推辞:“晚生位卑体弱,当不得将军这般夸赞,虽有心杀敌,无奈唐司马将襄州诸事相托,晚生只能谢过将军好意。晚生客居在此,身无长物,在这里几车新橘子给为定远军诸位路上解渴。”
龙十九娘子看着他,笑着命人将橘子归到车队里。
“小郎君,咱们后会有期。”
随着大军走远,龙十九娘子回头,只看见了一抹背影看着定远军的长龙。
这日夜里,龙十九娘子和古求胜带着几人翻遍了两车的橘子,在橘子下面找到了一份帛书。
对照着密码册,她们按照帛书所写又在一辆车的车板底下找到了一本薄薄的册子,打开一看,龙十九娘子笑了。
“卫雪歌啊卫雪歌,也是个了不得的。元帅是耗子,这帮小耗崽子也是个个能打洞啊。”
古求胜举着灯看着册子上的地图,苦笑着说道:
“主将,元帅哪里是耗子?”
“那就是龙!龙崽子也能呼风唤雨。”
龙十九娘子将册子揣进了怀里:
“有人把南吴的西线布防图都给咱们了,咱们不打到江都岂不是被人看扁了?”
说完,她大笑了两声。
……
“我要回麟州,你要去绥州,我们两人也算顺路,一起走也是刚好。”
火车上,卫蔷笑着对沈秋辞说道。
穿着月白衣袍的男人点了点头,他坐在“林昇”对面,光影变幻透过白纱入他眼中便成迷离。
“这火车真好,只消面对面坐着就能去往想去之处。”
抬起放在腿上的双手,沈秋辞从包袱里摸出一个纸包。
“火车站外那用砂子在火上烘出来的栗子闻着甚是香甜,林昇你尝尝。”
卫蔷拿起一个放在手里捏开壳子却未放全在嘴里,只咬了一口,余下的在掌心收了。
她想看看自己这“故友”还有什么破绽,将“油锅”和“伴刀”两匹马都交给了李若灵宝和文书们带回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