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尧。小崽子躲在严承志身后小声叭叭着,他的名字那么好听,才不会有人跟他一样呢!
严承志听见他的小抱怨笑眯眯地解释道:这孩子复姓涂山,尧是上古帝王尧的那个尧字,不是游戏里的那个瑶瑶。
老爷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豪爽地道:那不是也叫尧尧嘛,尧尧要不要来叶爷爷家里玩?我们家有特别可爱的小猫猫哦。
涂山尧想了想,山海界也有一个经常来找他玩的斑纹虎皮猫,不禁有些意动。
严承志先一步婉拒道:我先带小家伙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去您家玩。
想小崽崽悄悄地吐出一个字,看着对面老爷爷精光一闪的眼神,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装作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qaq!想看猫猫!
叶爷爷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反正我孙子上学去了,我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
对了,小严,你家南南今天下午也回来了,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你好好跟她聊聊,这次可别又吵起来了。
南南是严承志的亲女儿,脾气一等一的火爆,父女两人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周围的邻居劝架都劝惯了。
严承志看了看乖巧安静的涂山尧,又想到家里最近叛逆期到了的女儿,不由得也有些头痛:我争取跟她好好说说,现在小姑娘家家的到底在想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涂山尧听了一会严承志他们的闲聊便觉得无趣,在严承志背后将他的警服上的线头慢慢地揪了出来,放在手上转着玩。
可是为什么这线头越扯越长?
好奇心爆棚的狐狸崽崽用极快地速度猛得将线头往下一拽,只听见撕拉一声,深蓝色的警服上出现了一排参差不齐的缺口。
完蛋了!
小崽崽连忙弹出爪子割断了手上的细线,还没来得及往身后藏
严承志后知后觉地回过头,见小家伙手上缠着的一圈细线,和他忽闪忽闪的清澈大眼睛,再低头看看自己无辜受伤的警服,带孩子的心累突然就又回到了身上。
果然,不管看起来多乖巧的小孩子,总是有着拆家的一面。
我,对不起
小崽子垂着脑袋,一点也不敢抬起头看严承志的表情,头一次干坏事还被正主逮了个正着,旁边还有一群爷爷奶奶辈的人类在围观
涂山尧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他以为那个线头揪一下就没掉的,怎么会这么长呀。
要是这个人类叔叔生气了,又要把他送走,那他岂不是要自己找窝了
严承志下意识半蹲下身子掰开涂山尧紧握着线头的手,见小孩白嫩的手掌并没有被线头划伤才松了口气:还好没伤到。
涂山尧只觉得严叔叔的手跟大螃蟹一样把他夹住,还以为自己又要挨罚,委委屈屈地哭出声:能不能不要打手板
旁边的爷爷奶奶纷纷看不下去了,对严承志叫道:小严啊,别凶尧尧了,他又不是故意的,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计较。
我!严承志手足无措地看着突然开始哭的小崽子,开始怀疑人生。
他不是在关心尧尧有没有受伤吗,怎么崽子就突然哭了,难道真的是他长得太凶,看起来就是要打小孩的模样?
别哭了别哭了,叔叔没有怪你。
严承志连忙将涂山尧抱在怀里,跟哄婴儿似的掂了掂他,把旁边的爷爷奶奶看得直摇头。
哪有这么哄孩子的,怪不得南南要跟你吵吵。
不过涂山尧倒也不是真的人类幼崽,部分已经输入的传承记忆让他比真正三岁的孩子成熟了一点,见严承志真的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也就慢慢停下了眼泪,水润润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长满胡茬的下巴,还小小地打了个哭嗝。
尧尧,尧尧不哭他自己哄着自己。
严承志松了口气,爷爷奶奶们叹了口气。
行吧行吧,尧尧真乖,瞧你严叔叔这么不成熟的样子
自觉已经成为独当一面的猛汉的严承志,第一次被人说不成熟,还是有点老脸一红。
哎,老同志们,我还要给尧尧准备晚饭呢,小孩子受不得饿,我们就先上去了。
好说歹说,终于让一群老人给放过了,严承志掂掂手上的崽子,一路快走,进了小区的门。
涂山尧打了一路的哭嗝,羞得简直想直接埋进严承志坚实的胸肌。
呜呜,他神兽的形象都没有了。
严承志抱着他往楼上走,一边安抚幼崽的情绪。
尧尧别难过,叔叔衣服多,到时候换一件就好了。他揉了揉涂山尧软乎乎的头毛,只觉这小孩子甜到心尖去了,你看那盆花花,就是你叶爷爷家养的。
什么花花?涂山尧听他的声音下意识抬起头,只见正是一盆被摆在楼道上的豆芽菜。
已经脱离了绿豆模样的豆芽菜长着四片嫩绿嫩绿的叶子,被很精心地种在花盆里,想必再来一段时间,指不定还真能种出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