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雪似的一把嗓音落下来:“你在走神。”
林间雪的味道变得浓郁且富有攻击性,团团笼罩在蒋舟身边,几乎像是化成了实体,还带着点恶意的惩罚,从他的腺体上一寸寸往下抚过。
让蒋舟不由打了个颤。
他从alpha的信息素里,读到了不满意的意思。
因为他刚刚的走神。
蒋舟被这一波更加强烈的信息素逼得,咽了咽喉咙,说:“没、没什么……”
的确应该是没什么的。
毕竟他也答应过了。
只不过回学校过后,程秉好像忘了这事儿似的,一直没有提。
他不提,蒋舟出于某种别扭心思,也就没提。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明明今天这么冷,现在蒋舟却觉得热得厉害,浑身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空气似乎也变得更加稀薄了,让他有些呼吸不上来。
他很重地喘了一口气,想转过头,逃避易感期的程秉带给他的压迫感,但刚转到一半,就被程秉捏着脸,轻轻掰了回来。
他们的鼻尖互相抵着。
“躲什么。”程秉问。
“没、没……”蒋舟睫毛颤得飞快,理智都快被空气中的信息素搅成浆糊,全然无法思考,“没躲。”
“那今晚……可以不走吗。”
林间雪像是变成了某种长满藤蔓或触手的怪物,将蒋舟裹得密不透风,看不出半点要放人的意思。
尽管他嘴上还在征求。
“我……我知道了,我不走。我本来也没有要走!”蒋舟伸出手,无力地抵在他的肩头,说不好是不是要推开他,眼睛都羞耻地半闭上,含着气声说,“你……别离我,这么近啊。”
“嗯。”程秉嗯了一声,说,“对不起,让你难受了。”
蒋舟面红耳赤地想,那你倒是动啊!
程秉真的动了。
不过是俯下身,把他抱住了。
然后搂着他的腰,换了下位置。
他们变成了侧躺的姿势,程秉从背后抱着他,头颅微微低着,鼻尖和嘴唇都抵在蒋舟的腺体上。
灼热的气流喷洒在上面。
“可以标记吗?”
蒋舟咬着牙说:“你不要得寸进尺!”
“可以吗?”
蒋舟:“……”
蒋舟呼吸急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暴躁地小声问:“我说不可以你就不咬了吗?”
“要的。”程秉说。
那你还问鸡毛?!
程秉磨磨蹭蹭,明明是要咬的,却又迟迟不咬,只是一味地蹭他,有种大型食肉动物撒娇的毛骨悚然感。
蒋舟终于受不了了,抬起自己发软得快没力气的手,主动把后颈上的小碎发拨开,说:“你咬……啊!”
他没说完,尖锐的疼痛就猛地从腺体上传来。
汹涌又强烈的信息素灌入,林间雪一瞬间侵占了他所有的感官,像是他也在这片凶猛的信息素里变得粉碎,成为气息的一部分。
天晕地旋,世界都变成了彩色的万花筒。
直到不知过了多了,程秉重新出现在蒋舟的视野。
他回不过来神儿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程秉的拇指从他的眼下擦过。
蒋舟这才意识到自己掉眼泪了。
他在抽泣。
热潮期的记忆朦朦胧胧,这是蒋舟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感受标记。
是侵略,占有,无法反抗,几乎是快要把他揉碎了,浑身上下都是alpha的气息,黏黏糊糊的,难以逃脱。
程秉在替他擦眼泪,蒋舟哭着,眼泪将他的视野糊成了一团,程秉也变成了一片晕开的光影。
林间雪的气息变得温和下来,是安抚的意味。
直到蒋舟心绪一点一点平复,呼吸节奏放缓,眼泪也不再往下掉,程秉才低柔地说:“对不起。”
蒋舟用手背捂住自己的眼睛,带着鼻音哽咽地骂他:“你……烦死了。”
“嗯。”
程秉凑过来,然后很规矩地把脸埋在蒋舟的颈窝,说:“晚安。”
很诡异。
蒋舟此时此时……竟然什么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