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性情柔顺,便有意替二哥你聘了顾家七娘。说起来顾家虽然门第不足,但其母也是我们程家人,亲上加亲也是常有的。”
在程时的想法中,程家如今最大的问题还是子嗣,长房大哥程晷成亲一年,大嫂韩氏一无所出,大概二伯母考虑的是子嗣问题,正好顾家这位二太太可谓是子息旺盛,一共生了四子一女。
“亲上加亲?哼,那也该选吴家啊。”程晏对自己的婚事大概也有些想头,原本他家有意和皇甫家结亲,但吴老太君顾忌皇甫家同龄的姑娘是庶出,就一直在观望,再有吴家,也就是吴老太君的娘家,程晏清楚记得二表舅,时任两江转运使,有个女儿和自己年龄相仿,且二表舅母生了六子三女,端的是好福气。
别说人肤浅,谁不想强强联合,有个帮扶。
仕途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程时偷笑道:“晏哥,兴许顾家这位姑娘实在是太美了呢。”
程晏就更是摇头了:“咱们这样的人家,你我二人什么样的美人没看过啊,最好看的人最多十日便腻了,这娶妻当娶贤。”
说罢,他倒是想起那日给他送药的姑娘了,后来他倒是问过吴老太君,吴老太君只是笑说是一亲戚之女,不过因为和周王妃有旧,故而冒充去送药的,还要他不要坏了人家的名声,程晏也不好提起。
惊鸿一瞥,那姑娘倒是生的极是不错,但既然不是他未来成婚的娘子,他也无暇想了。
程时也无奈道:“晏哥,既然已经定下了,你就不要如此抗拒了,老太君和伯母都看中的人,想必肯定是极好的,你看咱们大嫂就是。”
“那倒是。”不管如何,程晏觉得大嫂韩氏还是很不错的,不仅心胸宽广,且极其贤惠,实在是晷哥之福。
在程晏这边,虽然颇有微词,但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会去对母亲祖母反抗什么,倒是在宗房住着的魏令月听闻此事病了一场。
魏令月现在也在京中,跟随姨母费氏一道住在费氏长子程晖家中,程晖在程家地位颇高,乃是程家长房嫡长子,在宗房老太爷还做宰辅时,他就恩荫出仕,如今在大理寺做从五品寺丞。
费氏本来随丈夫回了江宁,但因为侄女到了花信之年,她是一心想撮合魏令月和程晏的,故而特地携她上京,上回闻讯说程晏被关起来,费氏就动了心思,想趁机施恩,让魏令月同程晏定下亲事,没曾想二房那对婆媳就是不同意,她本以为程晏会和皇甫家定亲,没曾想居然和四房的外孙女定下亲事了。
“令月,你虽然是我侄女,但在我心中和亲生女儿没有区别,你晏哥若没有过继,他的婚事我倒是可以插手,但如今他在二房,他就是和破落户结亲,我也没得话说。”倒不是费氏不想说什么,而是宗房以前在家族中最是和四房要好,四老夫人是个有名的厉害人,若是她把这桩婚事搅散了,四老夫人第一个就要找她麻烦,族里人也会说她胳膊肘朝外拐。
本来宗房随着老太爷过世,大老爷致仕,就已经平平,还得看二房眼色,费氏固然想把侄女嫁过去,但是涉及到四房,也就罢手了。
魏令月病容初显,又咳了几声,“我知姨母已经为了我的事耽搁京中许久,不日,我就随姨母回江宁去吧。晏表哥与我,也只当有缘无分罢了。”
一个女儿家所有的矜持都抛却了,却还是有缘无分,她怀念的大概是那一年晏表哥的温柔罢了。她父母双亡生病了一场,所去程家时也不过六七岁,家中只有晏表哥见她生病无比着急,成日搜罗好吃的好玩儿的给她,因此随着年纪愈发长大,她最盼望的便是每年晏表哥从京城回江宁。
她早已得姨母叮咛,家中长辈既然透出那个意思,她本也对程晏不一般,况且程晏如人中龙凤般,她多了些淑女之思,只是后来程晏被过继……
一口腥甜卡在喉咙,她忙用帕子掩了。
若是旁人倒好,可顾家——
为何连顾家这样的寒门之女都能被选上,她还曾经见过那顾妙娘,还是谢霜引荐她见的,七八岁才开蒙读书,才学一般,规矩如赶鸭子上架,甚至连吴语都说的带口音,更别提四房多龌龊了。
“小姐,您快些把身子养好吧,什么事儿能比您身子骨重要啊。”春樱急道。
魏令月惨淡一笑:“我这身子是不中用了,可我不能看着晏表哥娶他最讨厌的四房的外孙女,他要娶也要娶那些大族贵女……”
“您要干什么呀?”春樱急的很。
……
除了对这桩婚事态度反对的,更多的是好奇,正如皇甫家就是听传闻说顾家女生的异常好看,有国色,故而被罗氏一眼看中,私底下都猜测是因为罗氏作为嗣母,想讨嗣子欢喜云云。
唯一表现出乐见其成的大概就是顾三叔一家了,顾清茂今年也是三十有六的人了,他年轻时身形高瘦,相貌英俊,但随着和范氏成婚后,夫妻二人体型差不多,他平日素喜打理他那美须,晨起多花半个多时辰打理。
他听闻侄女同程家结亲,不免乐道:“真是白乐天诗中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