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的主薄,不会在这长达半年之久的时间中做出僭越之举。
这很好的安抚到了梁度。
险之又险的度过这场死灾,他怎么可能如他面上对待妻子那样温和?清理的那些大吏豪族勉强能平息梁度的怒火,却不能消散他的恐惧,谁能保证,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这些时日而梁度反复思量,谁能够真正的忠心于他。
可惜细想过后,梁度发觉,官场之上,着实难有完全忠心的对象,更多的还是利益绑定,就像是齐枢,其实也藏了不少私心,可这次病重,他硬是在府中坚守到了最后,为他争来一线生机。
齐枢很好,可只有这一个人还不够,他需要更多由相同利益牵连,不会背叛他,在他遇到危险时能的属臣。
这样的属臣并不好找,十多年来,他也只有一个齐枢而已,不过如今有了新的机会,韩盈虽是女子,可她这样遇到风雨能够化龙的人物,不会忠于他但也不屑于留在此处,不必生惧,而她培养出来的那些女子,虽有能为,却只是中上水准,抗不过礼法,如今韩盈能将她们推为县令功曹,明日待他重掌权柄,也可将她们废职归为一寻常妇人。
想着外面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正期盼着他如此做为,梁度眼中多了几分讥讽。
还真是要令他们失望了,依附他而存的属臣,最为忠诚,他怎会弃用?
方丘县。
看着新来的两份调令,方丘县长关式脸上也不知道到底是高兴还是犯愁。
若是五年前来这份调令,让他去郡城边的富县任职,那他能高兴的连夜收拾行囊,方丘县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愿意呆谁是傻子。
可现在自水灾后,外界动乱不止,而方丘县因为位置优越,不仅没有受灾,这几年大力推广水车梯田,如今粮产正是翻倍的时候,以后日子绝对会越来越好,他就这么走了,着实有点不甘心啊!
只是方丘县再富裕,受限于地形,未来仍旧是有限,而郡边的钜县不仅有万户人口,还是一处要道,就算是水灾受损,人丁减少,可有韩盈在,恢复繁荣也就是两二年的事情。
到那时,他不仅不缺荣华富贵,子孙也可送痒序中上学,等待时机去郡中谋取职位……
衡量过利弊之后,关式心中的不悦也就没那么多了,他找过来常宜,将郡里来的令书给她看。
将所有内容看完的常宜脸上顿时多了不少喜色,不过,她没有关注自己,而是先对关县长说道:
“恭喜县令,您这可是高升了啊。”
常宜没有因为自己任命为县长而改变态度,这让关式的心情更好了些,他摆了摆手:
“哪里哪里,你才是高升,日后,我可要称你一句常县长了啊。”
方丘县消息不算灵通,但对于已经踏入官场这么多年的常宜来说,她很清楚,今日的晋升,绝不只是她的缘故,而是韩盈这位师长有一了机会,便立刻提拔于她,而关县长对她和蔼的态度,也是出自于此了。
‘上头有人’四个字说出来轻飘飘的,可有些时候落到实处,当真是能比得上旁人一生的努力。
“关县令说笑了,钜城县道四通八达,可是宛安通往郡城的必经之路,可比这出去容易进来难的方丘不知好多少呢。”
得了实际的好处,对别人多说句好话,态度放低点防止得罪人没什么坏处,而对旁人是说好话,对韩盈下来的政令,那就必须要慎重以待,尽全力完成,不然她凭什么一直这么提拔她呢?
恭维着关县令,看他脸上也露出几分喜悦之色,常宜便笑着开口:
“如今外县动乱不安,驿道恐有不少流盗厚着,关县令何不按照郡中征调的五百兵卒时间,带着家眷同前去钜县?这样肯定更安全些,就是……时间就有些紧了。”
“这倒是,不过……”关县令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沉吟片刻:
“如今已是八月中旬,再过些日子豆麦就要收割,那据说能过冬的冬麦也要运来播种,这些事情拖延不得,还是听你的,早点去钜县吧。”
“那好,我这就派人去征兵卒!”
方丘的常宜立马操持起来调兵的事情,而在于县,收到正式任命的许敛将县印往安几上一扔,看着自己这些时日拉拢过来的人们,笑着道:
“诸位,如今可算是放心了?”
“这是当然。”
做为许敛最鼎力支持者的桓贲,此刻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和县内那些有职位的可不一样,平民而已,若是许敛头上的昌亭侯保不住她,那他绝对会是第二个被清算的人,反而是那些本就有职位的功曹属吏,他们只需要撇清关系,还能继续安安稳稳的当职。
实话说,桓贲并不后悔参与这样的事情,毕竟许敛一站住脚,便立刻给了他曲尉的职权,这是他父亲梦寐以求,他经营数年都摸不到的位置,就是这位置太好了,好到他想一直坐着,那在许敛所行之事没有盖棺定论,落地上岸之前,忧虑肯定少不了。
而现在定论,做为许敛铁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