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温迪带着黑毛返回, 吃了炒莲子就睡了。
翌日, 温迪在家做早餐, 黑毛则带着木耳去海边,洗完再摊在木板上晒, 顺便把前段时间晒的野果干和苹果干全部从沙滩带回来。温迪本来打算炒个莲子,想想还是放弃,不如等木耳晒好再合着莲子一起炒,那样味道更丰富。何况清炒莲子里本来就可以放木耳, 可惜还缺了黄瓜这个食材。
考虑了一下,温迪改用莲梗,它容易坏。
炒好莲梗,温迪把它用木碗装起来后, 走到旁边去收拾行李。
吃完早餐,她和黑毛就要赶去沼泽了。
黑毛回来看到桌上是炒莲梗,随口问道:“刚才不是说炒莲子吗?”
他昨天吃的就是炒莲子,还挺喜欢。
温迪答:“等木耳晒好了,我用水发一遍加进去和莲子一起炒,更好吃。”
黑毛忙站起来。
温迪问他干嘛。
黑毛说:“你不是要木耳吗?怎么不早说,我就在家里留一些了。”他打算去海边拿点回来。
“不用啦!”温迪赶紧把他拽下来,“回来吃东西。”
“哦。”黑毛很听话, 却用疑惑地目光看着她, 不是她说要木耳吗?
“新鲜木耳不能吃的。”温迪解释道, “有毒。”
“有毒?那……那就不能吃啊!怎么还能晒呢?不该扔掉吗?”黑毛又想站起来往外冲。
“给我坐下!老实点!”温迪又拽了他一把, “新鲜木耳不能吃, 我又没说木耳不能吃。”
黑毛更听不懂了。
他侧着头,脸上充斥着求知欲。
温迪耐心地给他解释:“新鲜木耳里有一种特别的物质,食用后如果被太阳照射有可能引发皮肤瘙痒或水肿,如果情况严重甚至可以导致皮肤坏死。假如水肿出现在喉咙里,则可能出现呼吸困难……你憋个气就知道呼吸困难是怎么回事了,再不懂我把你按水里感受一下你肯定明白。”
黑毛不想被按水里,赶紧点头:“我明白了,你接着说。”
“总之,这种物质会在暴晒中被分解掉大部分。”
“那还有小部分呢?”
“干木耳吃之前用水浸泡一会儿就行,剩余毒素能溶于水,过会儿再吃,就没毒了。”
“还有这么神奇的事啊?”黑毛忍不住惊呼。
温迪顿时生出一种“园丁”的快乐,她摸摸黑毛的脑袋,就像一位幼教,笑容甚至有一点慈祥。她对黑毛说:“神奇的事情多着呢,我以后慢慢都告诉你。”
“好啊!”黑毛扬起下巴高兴地笑起来。
吃完早餐后,两人带上行李,多提了几个空的藤条筐,带去竹林营地。
温迪习惯性地爬上黑毛的背,黑毛的速度比她快,坐个顺风车也没什么丢脸的。
至于黑毛,就更没意见了。
就是有一点,每次黑毛背着她都好像特别累,每次到了目的地把她放下都气喘吁吁的。
“我就这么重啊?”温迪不服气,她难道比一堆摞起的木头还重吗?
怎么黑毛连木头也背得起,一背上她就气也喘不匀了呢?
黑毛紧张地摇摇头,指着沼泽说:“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
“也对,时间宝贵。”温迪给他一个藤条筐,把大部分行李留下,简行上路。
到了荷塘,温迪铺开渔网,渔网一头裹着个大石头,扔进塘里,很快就沉了下去,温迪用竹子拨弄着渔网,在淤泥里把它展开,然后和黑毛一人拖着一边,把它从下往上捞起。等渔网拖上岸,网兜里带上了几块很大的泥巴,温迪轻轻捏了几下,手感熟悉。
“是吗?”黑毛紧张地问。
他还记得温迪给这片荷塘寄予了多大的期待。
温迪眯着眼睛飞快地点头:“是!”
打完哑谜,温迪把网兜打开,几块“泥巴”整理了一下就放进藤条筐里。
接下来温迪又继续重复同样的动作,只偶尔换个位置,直到用“泥巴”把藤条筐塞满。
再然后她开始采摘莲蓬,用莲蓬将藤条筐装满。她并不贪心,不打算将藤条筐塞得非要冒尖,而是带着这两个藤条筐离开竹林,将东西留在营地,再带了两个空的藤条筐回到荷塘,继续捞“泥巴”。她反复来回,直到把这次带来的八个藤条筐都装满才收手。这时,才刚过中午。
温迪不打算在竹林营地吃午餐,和黑毛带着八个藤条筐返回山洞。
到家,温迪先坐下来生火,做了一道简单的竹笋炒肉,用了两根竹笋和两只竹鼠肉。两人安心吃完这道菜,才终于算吃了午餐。将一个装满莲蓬的藤条筐留下,两人带着剩余七个装满“泥巴”的藤条筐前往海边,开始清洗。
把泥巴洗掉,就能看清它的真容——全是莲藕。
等温迪和黑毛把七个藤条筐里的莲藕包括筐子一起洗干净,天色终于开始变暗。
但还不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