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听到喊声,推门便进来了。
“我在呢,太太。”
“把她给我丢出去!”
胡伯早就想这么做了,看来谈话并不愉快啊,两个保镖也没有走远,胡伯一招手,人便过来了,一左一右的驾着萧静婷,这架势,真的是要扔她出去。
萧静婷吓得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瞬间惨无人色,一点形象都不顾及,跟个泼妇似的嚷骂道:“萧意意,你这个贱人,你敢这么对我,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会报复回来!”
意意懒得听。
她也不知道最后萧意意是不是真的被扔出去的,懒得管。
总之,两分钟后,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意意在沙发上静坐了很久,十指的指甲被咬得层次不齐,脑子里纠纠葛葛的,像一团乱麻,无论怎么努力,都理不出一点头绪来。
她心性很小,胆子更小。
如果说昨天在萧家,她的决定和态度还算坚定的话,到这会儿,显然是犹疑的。
这些年,只要萧振海让她做什么,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她都会去做,为的就是让萧振海对她改观一些,关系亲近一些,好哄得他把妈妈的遗物还给她。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意意才明白,一切都是徒劳。
她虽然姓萧,但并不算是萧家人,如果他们当她是一家人,怎么会这么千方百计的来逼她。
昨晚萧振海肯定问清楚了两年前意意嫁人的真相,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一通歉疚或者安慰的电话过来,好像那一瞬间的愤怒,萧振海只是做给意意看的,而不是身为父亲该有的愤怒。
平生第一次,意意觉得身体里流的另一半姓萧的血液,让她恶心。
一晃,一上午过去了。
意意坐在沙发上,始终没有挪过位置,也没有喝一口水,她整个人呈放空的状态下,两眼无神,脸色显白,就像一只破布娃娃般让人心疼。
后来,胡伯来叫吃午餐,意意才回神,苍白的脸上终于见到了一点点的血色。
意意起身,到餐厅里坐下,夹进嘴里的食物,她吃着都是一种味道,脑子里装了好些东西,压迫得脑神经都快不能思考了。
“胡伯伯。”
意意放下筷子,扭过头去,瓷白精致的脸上,一霎间浮现出了坚定的神色。
“我下午去一趟湖镇,晚上应该不回来。”
湖镇,是意意的奶奶住的城市,也是萧家的老宅。
胡伯观察了意意一上午,此刻她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不觉得意外,“让小周陪着你去吧,去湖镇路远,他开车走,也能到得快些。”
“好。”意意没有拒绝,她没有马上动手,而是重新拿起筷子吃饭,即便吃进嘴里也是味同嚼蜡,能够填饱肚子就可以,去湖镇需要四个小时的车程,高速路上除了服务区,是没有东西吃的。
意意吃得很快,一小碗白饭见底之后,没有再添,吃完就回了楼上主卧,简单收拾了两件衣服,还有一套日用品就下楼了。
“太太,要跟四爷说一声吗?”
意意顿了顿,半盖着的眸子里忽然静止下来,心里涌上来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她呐呐的开口:“随便,您想说就说吧。”
胡伯跟在她身后,去的前院,小周已经等在了车旁,意意过来,他拉开后座的车门让她坐进去,然后绕到驾驶座上坐好,扣安全带的时候,车窗被敲响两声,小周立马将窗户降下。
胡伯半弯着腰,吩咐道:“开车稳一些,太太有些晕车。”
“放心吧,胡伯,我一定注意。”
“好,路上小心。”
交代完后,小周将车倒出去,调头之后,径直的开出漆黑的雕花铁门。
意意偏头看着窗外,婆娑树影间投下的斑斑白光如电影的帧数般在她脸上跳跃而过,她脸色越发的深沉,面庞上像是拢了一层阴霾,僵抿着的一双唇瓣,始终没有松展开的迹象。
她动身去湖镇,也就代表……变相答应了萧静婷的交易。
华瑞百分之五的股份……
让她怎么要得出口。
再加上目前她和四爷紧张的关系,她怎么有勇气去要。
萧家人终究是高估了她。
……
南景深在工作上的要求很高,一早就宣布要将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处理好的公事压缩到三天之内,底下的人叫苦连天,反应到顾庭深这个,顾庭深索性也装可怜,他哪里有办法抗击得了那个暴君。
这么逼着自己工作,还不就是早点结束了,好回去陪他的亲亲老婆,非要他们也跟着受罪,可就不厚道了。
但南景深还能更不厚道,连吃个午餐都将合同摆在桌面上,其余人都躲得远远的,珍惜吃午饭这一点点的自由时间,只是苦了顾庭深和温倩如,他们两个是负责人,怎么躲的了。
终于,温倩如忍不住了,借口补妆就溜去厕所了。
顾庭深点了一支烟,后背靠进座椅里,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