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考虑爱人的醋意,谢令月也没有在下属面前换衣的想法好不好,更何况是才收下的属下,还不是完全掌控这人的情形下。
其实九千岁亦想到了此节,不过是心中有气,狼崽子都不与自己商量,就这般决定顺水推舟做戏。
怎的,他便这般不信任自己么,不过是个叶天逸与肃州官员,九千岁自认摆平肃州之事算不得难,何须狼崽子这般。
且他更介意狼崽子与别人亲近,便是做戏也不行。
如今也不过是想听狼崽子亲口承认,他最在意的是自己;现下听到了解释,九千岁总算满意,但还是忿忿。
“方才倒是一声声姐夫叫的欢,怎的现在又成了哥哥!”
此刻九千岁忽然注意到一事,他与自家狼崽子还真是不时变换称呼与身份;初见时狼崽子尊称自己一声督主,大婚时唤夫君,洞房花烛夜叫哥哥,而后又是媳妇,今日又是姐夫又是哥哥的···
世间还有如他们这般的夫夫么,九千岁忽的就笑出声。
听完他说的,谢令月也跟着胸腔震动;还真是,他们这若是在前世的现代社会,大概就是年轻人们说的角色扮演,也算是一种夫夫情趣了吧。
因为他们两人的身份,竟是在大宣玩了一把情趣;怎么办,谢令月竟有种乐此不疲的想法。
唇瓣咬住爱人的耳垂,气音在耳蜗微洒;就见方才还生气的九千岁面上绯红,凤眸瞪向面前之人,声音亦羞愤:“谢令月!能不能顾着点你的面皮!”
狼崽子是真敢说,什么在床榻之间也要如此变换称谓,竟还敢提及那等···羞死人的称谓···
爱人这般“恼羞成怒”的样子虽然令人心痒,谢令月却还记得正事:“方才我说的那些,哥哥便可知这阮慕欢是个有点能耐的,好好培养一番,假以时日必然是得力属下;且他冒死投诚,我便将他收在麾下,等京都事了,便安排他去云州继续学业。”
能省事,谢令月绝不会多事;说这番话也是对爱人提出要求,回京后阮慕欢在诏狱里的日子,少不得锦衣卫照看;而这些,不过是陆寒尘一句吩咐的事。
“哼,算你知道轻重!”九千岁傲娇冷哼,不管是狼崽子真的要收下那人,还是顾及自己的在意,总之他是将自己放在心间的,这便够了。
总之那人不会在自己跟前碍眼,他也不必再这般小肚鸡肠计较,实在是那叫阮慕欢的惹人眼。
谢令月却明白爱人的未尽之言,好笑:“哥哥为何总是对自己这般不自信,在我眼中,哥哥便是这世间唯一绝色。”
好吧,九千岁心间如同吃了蜜般甜腻;他果然没有信错,狼崽子是随时随地给他保证和安全感。
而后心中愤愤,都是江越那厮说话不好听;显然自家狼崽子不是常人那般在意其他,就如他自己所说,他爱的是最真实的陆寒尘。
“罢了,既你已为那人安排了出路,他确实也算是你的人了,我要是再揪着不放,倒显得我小气。”九千岁做出大度模样,话里却还是少不了一丝酸意。
尤其他自己说出这句“确实也算是你的人了”还真是咬牙切齿,做甚么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呢;明知道狼崽子图谋甚多,亦担着百般风险,他当然知晓人才对狼崽子的重要。
“叫人进来回话,倒是要看看叶天逸之流还能做出多少天怒人怨之事。”
爱人总算没了醋意,谢令月放下心;并不是他非要多事,实在是陆寒尘的情形与常人不同;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珍之重之;陆寒尘的身有残缺还不是一般人那种残疾,他心底的自卑自轻,是权势滔天都不能弥补的。
且他们如今便是两情相悦,可相处的时日才有多少;陆寒尘本就多疑,这是他的地位与本性使然;既然爱上了这个人,谢令月愿意用最大的耐心包容爱人的缺点,无时无刻都在给爱人安全感。
“哥哥也收一收你身上的气势,这阮慕欢是个极有眼力的,这群人里也只有他看出我与哥哥是两情相悦;因而哥哥实在不必在意其他,冲着他这般识时务,亦可善待几分。”
好了,九千岁通体舒泰,就喜欢这种有眼力劲儿的,能看出他与自家狼崽子两情相悦,想来也是会做人的;既然如此,便不为难那人,只要他是真的投诚,多个人给狼崽子效力也好。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玉衡领着人进来;阮慕欢当即跪在九千岁面前,事无巨细将自己知道的和打探到的都交代的一清二楚;他在园中接触的都是园中的管事还有那些肃州官员,再加上有心为之,探听到的消息自然比天权几个打探到的更详细更全面些。
随着他的讲述,九千岁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就连一旁的玉衡也义愤填膺。
等到玉衡带着人去厢房安置,陆寒尘面色凝重:“看来清尘的猜测无误,现下不仅是拿下叶天逸的问题···肃州武备约有上万人,就是叶天逸一时间调集不了全部,单是肃州城就有半数之多···”
这还不算能在最短时间内从别的府城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