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闺女记起小时候的磨难,因为那记忆可能跟马家堡有关。
半个小时候后,刘医生开始收针。
当最后一根银针拔起,范问梅睁开了眼睛,这次睁眼,不管是王蔓云,还是范金福,都精神一振,因为两人看清楚了范问梅的眼神。
“爹?”
范问梅有点疑惑,视线从范金福脸上扫过,停在了王蔓云的脸上,“小五同志?”
就在她还想说点什么时,大量记忆出现在脑海里,眉头也因此微微皱了起来,嘴里吐出一个名字,“范金宝。”
王蔓云听到范问梅嘴里吐出范金宝的名字, 顿时就知道自己猜测得没有错,不仅范金宝是关键人物,范金宝的父母更是关键中的关键。
“金宝!”
范金福的神情很严肃, 他是军人,不会猜不出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爹, 是金宝救了我。”
范问梅担心自己没有说清楚, 赶紧解释起来。
自从记忆回归, 范问梅不仅小时候的事记得,长大后的事也都记得,她这一说起来, 王蔓云他们才明白当年的真相。
小时候的范问梅贪玩,也喜欢玩。
跟村里的小孩玩得都好,有一天,她去找范金宝玩,两个小孩玩的是躲迷藏,最开始时, 范问梅老是输,输多了,小孩就不高兴。
最后一次躲迷藏时, 她终于找到一个完美无比的躲藏点。
那就是院子里的驴车。
驴车上有两个大大的箩筐, 盖着盖子, 只要不去特意翻找,肯定是找不着的。
果然, 范金宝就没想到范问梅会藏到院子里那么明显的驴车上。
在家里翻箱倒柜都没找到人。
范问梅躲在箩筐里, 透过竹编的空隙往外看着金宝蹦跶着小短腿找不到自己, 乐得捂着嘴偷笑。
范金宝比她小两岁。
才三岁的金宝意识不到范问梅就藏在驴车上。
不知不觉,一直没有被找到的范问梅睡着了, 小孩起得早,玩得又精疲力竭,睡起来那是天昏地暗,一点感觉都没有。
也就不知道驴车在半个小时后,离开了范家庄。
金宝父母赶着驴车,车上除了两个大箩筐,还有金宝。
一家三口都不说话。
夫妻俩不说话是因为太阳太大,晒得不想说话,至于金宝,则是困得脸上盖了个草帽就睡着了,驴车一晃一晃,特别好睡。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路过一片高大的玉米地时,驴车停了下来。
金宝父亲看了看天色,跟媳妇说道:“我去方便下。”说完就钻进了青衣帐里,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看着丈夫迅速消失不见的人影,金宝妈不屑地撇了撇嘴,她哪里看不出丈夫的鬼话,不过她也不在乎就是了。
闷热的青衣帐里,一个年轻的姑娘正焦急地等待着。
她是省城一家酒馆老板家的女儿,自从认识金宝爹,就被对方英俊的面容吸引,金宝爹长得好,土生土长的西北人,居然有张白净的脸。
只这一点,就吸引了年轻姑娘的爱慕。
金宝爹花心,有姑娘主动喜欢自己,当然是来者不拒。
跟未婚姑娘交往,当然不可能透露家底,姑娘也就不知道金宝爹不仅结婚了,甚至还有个三岁多的孩子。
有些人天生就是恋爱脑。
喜欢上,只要一点甜言蜜语,那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只一心贴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金宝爹婚姻不错,孩子都有了,媳妇又是个厉害的,在外面玩玩可以,不可能真的离婚另娶,当然,他也不敢娶妾。
媳妇会剁了他的。
玩了一段时间,金宝爹发现姑娘太黏人,又或者说有了另外的目标,就减少了跟姑娘见面的次数。
酒馆老板就一个闺女,在乎得跟命根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