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徽没料到对方如此直接,这是虚以委蛇都不用了。他洒然而笑,“为何?”
时安夏目光沉沉,“有句话叫‘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娶我姐姐,想为你娘子报仇的心思,我能理解。”她顿了一下,又道,“但还有一句话,想必你也听过,‘冤有头,债有主’,谁跟你有仇,你找谁去。伤及无辜,便是你作孽。”
杜徽额上青筋猛地一跳。
这女子果然是有古怪!
他袖中的手攥得死紧,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狂吼出声,“可时云兴死了!他死了!他死了!我要去哪里把他碎尸万段!”
原本看起来谦谦端方的君子,此时双眼猩红,暴跳如雷。他甚至忘了上头端坐的女子是如何的权倾朝野。
他只知……她不肯救他娘子。
他双眼里跳动着火焰般的仇恨,就那么定定看着她。那样子,像是要吃人。
时安夏心头动容,面上却不显,目光仍平静,“我跟你一样恨时云兴,我用我自己的方式报了仇。同时,我也为你报了仇。”
我们原不该是仇敌!
杜徽眼神却愈加阴冷,“所以你杀了时云兴!你拆了他的灵堂!你扔了他的尸首去乱葬岗!所以你跟话本子里说的一样,重生了!可是……为何……”他泪水流了满面,陡然跌坐在地,捂脸哭泣,“为何,你就不肯救救我可怜的娘子……为何……要让她遭遇那么可怕的事……我娘子死得多可怜,多可怜啊……”
时安夏自然不能在一个不知底细的人面前承认这样的惊天秘密,“志怪内容的话本子你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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