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尖锐的质问声像冰冷的针,刺得姜姝宁头皮发麻。
她避无可避,只能缓缓转过身,将手中的花盆悄悄往身后藏了藏,垂下眼帘,屈膝行礼。
“见过四位侧妃,我是”
她的声音在舌尖打了个转,一时不知如何介绍自己。
目光瞥见手中的花草,她脑中灵光一闪,连忙道:“我是府里的花匠。”
“放肆!”王碧珊的声音尖利无比,“谁准你在主子面前自称‘我’了?连规矩都不懂的东西!”
霍娴月上前一步,毫不掩饰地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
当她的目光落在姜姝宁那张未施粉黛却依旧清丽的面容上时,眼中瞬间燃起嫉妒的火焰。
“一个花匠,竟敢打扮得如此招摇?瞧你这副狐媚样子,是想勾引谁?”
面对这蛮横无理的指责,姜姝宁只觉得荒谬至极。
她从来不知道,侧妃原来是这般蛮不讲理的存在。
一旁的赵若晚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你笑什么?”霍娴月和王碧珊语气不善。
“我笑你们被猪油蒙了心,她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赵若晚扫了姜姝宁一眼,“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位‘花匠’,有几分眼熟吗?”
此一出,王碧珊和霍娴月立刻重新审视起姜姝宁。
这一次,她们看得更仔细,也终于从那张脸上看出了端倪。
两人的脸色瞬间浮现出混杂着惊恐与鄙夷的神色。
“她她不就是那个姜”
“她是本王的心上人。”
一道冰冷而沉稳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截断了她们的话。
不知何时,萧凌川已悄然来到她们身后。
他神色冷峻如山,走过来时,却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占有姿态,将姜姝宁圈入怀中。
姜姝宁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的气息将她笼罩,那看似保护的姿态,对她而却更像是一种当众宣示所有权的枷锁。
她下意识地想挣脱,可他的手臂却如铁钳般纹丝不动。
“她叫宁儿,”萧凌川的目光冷冷扫过四位侧妃惊变的脸,一字一句地宣布,“从前是花匠,如今是本王的贴身侍女。在这景王府,她的地位仅次于本王。往后,你们见了她,也需行礼。”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几个侧妃脸色煞白。
姜姝宁更是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萧凌川。
他疯了吗?
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种“抬举”,分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王爷!”王碧珊和霍娴月最先忍不住,失声嚷道,“您这是什么意思?竟要我们堂堂侧妃,给一个花匠行礼?”
萧凌川的眼神愈发冰冷,仿佛在看几个跳梁小丑。
“本王的女人,将来便是这景王府的正妃。你们区区侧妃,给她行礼,有何不妥?”
赵若晚到底是她们中最沉得住气的,她强忍着震惊,冷笑一声:“王爷,恕妾身直,她分明就是姜丞相之女姜姝宁,那个杀了瑞王爱妾的逃犯!”
这一声,让空气彻底凝固。
姜姝宁的心沉到了谷底。
“本王说她是花匠宁儿,她便是花匠宁儿!”萧凌川的语气里带上了森然的杀意,他死死盯着赵若晚,“怎么,赵侧妃是想状告本王私藏逃犯?你可想清楚了,若本王被抄家问罪,你身为侧妃,难道还能独善其身不成?”
这赤果果的威胁,让赵若晚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紧紧咬住下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直沉默的崔芝兰忽然上前一步,对着姜姝宁盈盈一拜,姿态谦卑恭敬。
“妾身见过宁儿姑娘。”b